生阳在留意到一直在给镖局众人搭手的魏长磐身上丁点酒气也无,面前那杯也是未动,心思少动便问道:“魏小兄弟,这般好酒可不多见,怎么不来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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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磐面色微红,不是他不愿饮,属实是见这酒不甚感冒,稍微小酌一口便觉着喉头火辣有如火烧,知道自个儿是无福消受这酒水,便一门心思对付起面前菜肴来,别人饮酒饮到十分,他则是吃饭吃到十分,肚里正沉甸甸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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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一行,自然要守一行的规矩。”魏长磐一本正经说道,“这是家师所授为人处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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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钱二爷所说后头还有,你小子日后要是入了别的行当,不按人家做事那套来,人家不待见你,给你小鞋穿给你苦头吃。到时候明里暗里整得你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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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磐还顺带便省去了些青山镇上和栖山县的粗话,顾生阳听了这被魏长磐掐头去尾精简了的言语,皱眉思索片刻后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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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兄弟,尊师这言语,世人其实心底里都知晓,可真正能做到的不足十之一二,能调教出魏小兄弟这般人才的明师,顾某人真想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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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了。”魏长磐勉强答道,心神却牵挂向极远极远,千里之外的那座起风时便有松涛滚滚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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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江州前,周敢当告诉了他这么个消息,在松峰山山门上悬挂了许久的的张五与钱二爷,被松峰山山主高旭取下来,葬在松峰山后山的一片松林中,两个棺材并肩摆着,据松峰山弟子传出来的消息说,山主高旭还亲自在二人坟前上了柱香,烧了一撂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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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磐。”临走前周敢当郑重其事与他说,“师叔这辈子武道前途已然有限,咱们这一门能否一雪前耻,所望皆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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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磐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答道:“师侄....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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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尽力,这是你必须做的事。”周敢当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双目赤红,“你的师父和我的师父,都死在了那座山上,我们必须为他报仇,不然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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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会尽力的。”仍是只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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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敢当松开手,面色颓然:“可能这真是强人所难....不过师叔还是求你,务必杀了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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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师叔晚上会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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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阳察觉魏长磐面色不好,便不再多问,只是心里头有些遗憾,或许是人刻意隐瞒师门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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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此时,张八顺推开偏房门进来,顾生阳见他也是面色阴晴不定,便凑上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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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提了。”身上有些酒气的张八顺一屁股在凳上坐下,“这府上主人摆出一台席面,端出一坛子十年陈的老酒来请,便觉得有些不对,果不其然,三杯酒下肚,那厮便耍起无赖来,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是咱们镖局不留下来护卫他女儿,到时给那武二郎劫走,他就得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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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近旁也有人在花言巧语地插嘴,说这华府千金平日的好,一旦被劫走没了清白....”张八顺一拍脑袋,“那主人用的小杯,给我用的却是大碗,三碗下肚,自是也有些昏沉了,又被他言语一激,口风就有些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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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八顺说到此处,老顾顾生阳怎会不知晓他下面接着的是什么话,面色也是微变:“那你....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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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