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领路人,你个外乡人确实难走,今年各家各户粮食都不多,这俩馍你凑合着吃,这时节屋外过夜能冻死个人,先在这屋里凑合一宿,明早顺来路回并圆城去,找那卖假舆地图的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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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玉米面馍被塞还到老人手中,还有一小包碎银子,后者忙作势要推回去,“问个路说句话的事就给银子,任家里金山银山都经不起这样的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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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当是馍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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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馍要十几两散碎银子?”老人气笑道,“快拿着,瞧你手上茧子也不像是多富贵人家的子弟,哪有将辛苦得来的银子随手给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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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银子就留给您老人家用把,我大概是用不上了。”说罢魏长磐按了按腰间的佩刀,而后推开屋门奔出去,老人跟了两步没赶上,只得退回屋内,那个年轻人竟是配了刀的,想来是要去做打打杀杀的事,他这把老骨头就不跟在后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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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穿着裹身的袄子和长刀的刀鞘被一同弃置在地,他早该想到割鹿台的杀手们不会放过他,那张舆地图都是假的,或许连伍和镖局中都有割鹿台的眼线。知道他即日便要出并圆城的人在无痕镖局内也就那么几人,连老顾父子都被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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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再刨根问底地想下去,就算是想出了是谁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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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反握刀柄中段,起手预备便是拔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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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里长老们没有用错追杀令,你配得上甲等下的殊荣。”黑夜中传来幽幽的长叹,“魏长磐是吧?张家枪第二代的子弟,钱才之徒,张五徒孙,烟雨楼楼主独女与你定了婚约,又和伍和镖局牵扯上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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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的阵术和机括没能杀死你,我想代那位阵主问一句,究竟是从何处看出破绽从而警觉的?事后被破阵不说,那是阵主本人的疏忽。”草把上的冰糖葫芦还在,一身小贩打扮的割鹿台第十人驻足于魏长磐身前五丈远外发问,“你有十个瞬刹来想要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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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暗道太长了,走那半个多时辰早该到尽头,更何况原是用来偷运货物出入的暗道,断不可能挖得那般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犹豫,魏长磐坦然答道,“更何况阵中走起来还刻意做了些崎岖地段,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暗道怎还会有松软地面和拦路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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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磐先前答话拖泥带水地打诨就是为了拖延时候,但现在之所以干脆利落的答话是因为他清楚面前这割鹿台的杀手绝不是可以商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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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吐了口气,这姓魏的小子果真是个聪颖人物,但也仅能止步于此罢了,他将会亲手掐灭,栖山县张家最后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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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伍和镖局总镖头宋彦超保下来的那对母女,女子而已,如何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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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动用刀的心思了,武夫体魄能撑着你再多活一段光阴,气机流转只会死得更快。”没有魏长磐料想中的厮杀,割鹿台前十人之列的杀手喜子又道,“回到宿州去,找出烟雨楼和张家枪的余孽,或者死的时候所有筋脉骨头都被蚀成渣滓一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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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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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有一旬生不如死的日子好活,你伤了我女儿,又指点了她奇门的破绽,功过相抵,所以能多活一旬日子再死。”喜子转身离去前撂下一句话,“让你死的惨些,是我们这些当爹娘的对你的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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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鹿台杀手们的宝贝女儿今日被他伤了,用他一条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