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马,回家去吧,”青玄身无长物,便拿匕首在父亲赠予的战刀刀鞘上抠下一块红宝石,赠予小奴,此刀乃魏帝李明月所赐,端是华丽无比。
“你叫什么名字?”青衣小奴见这小道士这般厚道诚恳,不仅拼命救助,还将贴身刀鞘上宝石摘下相赠,讥笑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叫青玄,不过师父唤我癫道人,你快走吧,”到底是少年心性,青玄拿眼瞧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脸不由的红了。
“你对我的好,我记着了,我韩轻罗终会还你这情,”说罢头也不回,下山去了。
漕帮和唐门诸人不觉好笑,这小妮子不过十来岁左右,口气却又如此老成,倒像是个老江湖似的,洪天波摇摇头,大手一伸,“走吧,小道长,你师父该打你屁股了。”
“且慢,”唐战上前拦住青玄。
漕帮诸人不明所以,不知眼前老者何故拦住小道士。
唐战上前解下青玄衣襟,快速在其胸前连点数下,随着青玄痛呼数声,一扬手,手中多了三枚牛毛针,唐战朝众人点点头,漕帮诸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为小道长拔针的。
漕帮诸人拱手道别,正准备离开,唐战指向青玄胸前所挂金镖,问道:“不知小道长此物从何而来?”原来青玄胸前悬挂着父亲赠予的金镖,上刻一个“傲”字。
“老爷爷,这是我父亲相赠,有何不妥吗?”
“此乃我门中掌门信物,敢问道长高姓大名?”唐战不由弯下腰,细细打量金镖,确认无疑。
“我姓李,敕勒族人,”青玄不疑有他,直言不讳。
“敢问道长可识得北孤城斛律侯爷?”
“正是家父。”
“原来是世子,唐战见过世子,”唐战轻声道,上前行礼,疑惑尽消,“世子,侯爷与敝派掌门乃故交,青城山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双方微笑告别,一同下山,路上惊鸿、惊羽得知小道士身份,俱是惊讶。
“轻罗,轻罗,嘿嘿,”青玄边走边默念,嘴角微微上扬。
一行人结伴下山,刚走到山腰,见两骑飞奔而来,却是右护法魏文昌带着疯道人上山来了。
众人互相见礼,唐战上前,对着疯道长一揖,“老唐见过仙长,十余年不见,仙长风采依旧,”唐战昔年曾随唐傲在翠微山麓与疯道人一战,疯道人一剑便破去唐门绝技碧纱笼,是以形象深刻。
“原来是唐门的故人,”疯道人下马行礼,“请大管家代贫道向唐傲门主致谢,多年相助,贫道有愧。”
“仙长客气了,举手之劳,不敢言谢,不知仙长欲往何处?”唐战询问道。
“贫道欲与漕帮诸位共赴须弥山。”
“如此甚好,我与两位少主既追回失物,本也是去须弥山与门主汇合,若能与诸位同行,幸何如之。”
众人哈哈大笑,下山后一同南下,行至天目湖边,漕帮的船只早已等候多时,漕帮做东,置办酒席,众人谈笑晏晏,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疯道人豪饮数碗烈酒,悄悄走到船头,翻出怀中木片,想到几位方丈所言,木片上的女子几乎确认就是绿绮,二十多年的思念,二十多年的奔波,仿佛都不值一提,双手紧紧攥着栏杆,泪流满面。
“师父,您没事吧,”青玄走到老道身后,看见谪仙般的师父竟暗自垂泪,低声相询。
“癫儿,待为师寻到故人,便将一身武艺相授,翠微山上的破道观也留给你,此后余生,为师只愿做那不系之轻舟,与心爱之人泛波五湖,不羁自由。”
“师父,您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癫儿,令尊与我相交多年,忠贞侠义,你敕勒一部全族皆兵,为国镇守北疆十载,喋血北孤,甚是让我钦佩,令尊临别将你交于我手,一路餐风宿露,为师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