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识,”萧无尘咳嗽数声。
“他昔日俗名柳轻舟,前些年曾造访贵派数次,寻我师娘,你不会这么快便忘了吧?”青玄一振长剑,剑鸣潇潇。
“哦,原来你是藏剑弟子,不错,柳公子曾与老夫交手数次,归藏九剑,江湖一人,所言不虚,怎么?老夫已多年未见尊师,小兄弟何故寻师寻到此处来了?”
“搅乱武林大会的必是贵派吧,而后怂恿各派合围藏剑山庄,我皆亲眼所见,我师父数月前便是追索贵派一女子北上,我师父呢?如今身在何处?”
“放肆,小儿信口雌黄,当我观星台无人了吗?”许梦阳怒声一喝,刀光匹练般斩来。
青玄一扭身,避开此刀,而后揉身而上,剑势画圆,便接招对攻。自与沈惟仁相识,青玄心胸豁达,桎梏消减,便是九剑使来,也是得心应手,或击或离,或抚或落,兼之将太极剑意融入其中,虽九剑尚未圆融,难至柳轻舟之境,如今使来,倒也隐隐有些磅礴之力。
许梦阳右手持刀,摘星刀刀势雄浑,开阖有度,左手持掌,落月掌掌力奔腾,诡秘难测,刀借掌势,掌凭刀威,竟将青玄逼得一退再退。
青玄几次被许梦阳逼入险境,左臂被刀锋划破一口子,鲜血淋漓,前胸中了一掌,虽不甚重,但剑势为之一滞,又力拼二十余招,堪堪被逼至墙角。
许梦阳咧嘴一笑,长刀在腕中翻转,大喝一声:“素手摘星辰,落月摇情满江树,”刀掌齐至,皆是杀招。
此招若是受实了,便是不死也要重伤,青玄身处绝境,第一次感到绝望之时,忽的灵光一现,“师父曾言,历生死,经世情,才能勘破自在,重神忘形,便可自成一剑,”又想起沈惟仁曾演示的三十六式,自己急于求成,始终在与对手对招,见招拆招,早忘了有神无形之神髓,早丢了当年北孤城外悍不畏死的战意。
想到此处,忽的神思清明,眼见刀掌及身也不管不顾,手腕一抖,幻化五朵剑花,大喝一声:“三醉岳阳人不识,一剑飞跃洞庭湖,”便中宫一剑,击刺而去。
许梦阳原见此子左支右绌,此刀此掌一出,必力毙对手,忽见此子却面露浅笑,一缕平平无奇的剑气便击刺而出,此剑若是击实,自己即便杀了对手,自己势必难活,便急忙收招,长刀回收,格挡了来剑。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北孤城外的孩童,”许梦阳在梳玉河畔伏击李守一时,便曾见识了这等边军战法。
“许星主,别来无恙,”青玄微微一笑,长剑虚刺数下,招式便缓了下来,击刺格洗,均是最简易的杀招,时而半招回剑诀,继之离剑诀,忽又是撩圈斩抹,接上空剑诀,续之落剑诀,剑招虽缓,但剑势越发的磅礴浩瀚,周身雾气蒸腾,寥寥剑气竟如实质,飘忽不定,恍如织了一张蛛网一般,从墙角战至厅中,所过之处,桌椅书架、案几摆设,便如同利刃加身,切口齐整,哗啦啦散了一地。
青丝剑意,如有千千结,许梦阳大惊失色,刀来掌往,招式频出,就是无法脱离瓮中。
青玄秋露发出铮铮啸鸣,心中越发清明,杀意不退,但戾气消减,眼见一剑便要洞穿许梦阳前胸,便有一刀电闪而至,而后一白发老者忽的近前,接住长刀,一掌将许梦阳击退丈许,脱离战圈,长刀劈旋不止,接住剑势,只听叮叮咚咚,刀影如风,逼退青玄,而后一摆手,兀自收刀。
青玄见萧无尘救下许梦阳,便收刀罢斗,便收住长剑,暗暗蓄力戒备。
只见萧无尘收刀后连连咳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门主,”许梦阳和之前喂药之人赶来扶住。
“梦阳、牧之,无妨,老夫只是受了些许内伤,调养数日便可,不必惊慌,”萧无尘接过白绢,拭去血渍,而后挥挥手,“带上来。”
只见厅外脚步响起,从楼下拾阶而上,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