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下人二十个,隔壁厢房还有几个道士。
原来桓涛的惯常活动除了服散、行散、游山玩水,就是和道士们讲法打坐,那几个便是和他往来切磋道术的道士。
不知那几个道士是对桓县侯礼貌的软禁不无满意,还是惧怕桓县侯结交的武林高手,此刻都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等着桓县侯还他们清白。
“那解尸如何?”秦大师低声道。
录事紧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这桓县侯爱子如命,哪里肯让别人对他儿子开膛剥肚。大家早就想进行尸解,可谁敢提啊。
秦大师只是敷衍一下而已,自己哪里又肯真地碰桓涛的尸体,他身上根本没有中毒的症状,剖尸后如果没有查出结果,他秦大师这脑袋就等着搬家吧。
一个郎中趁着和秦大师讨论死者症状之际凄惨地低声告诉他,其实将与桓涛近日接触过的人一一排查后,就剩下他们桓府自己人嫌疑最大了。
三个伺候饮食和贴身起居的丫鬟已经被关进大牢了,都快被打死了,有人屈打成招,说是自己害死了小侯爷,口供却与死者体征对不上。
“秦大师,求求你啊,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了。”
这秦大师已经觉得自己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另外一只正在那哆嗦,自己能不能好好地回武昌都难说,更别说救其他人了。
西陵桓县侯,庙堂上的三品大员,西塞矶的拦江霸王,他怎么会没听过他的大名。
“秦某我只是一个小小医工,我不是查案子的官爷啊。”秦大师委屈地在肚子里喃喃。
就这样,冷杀的桓府大堂里时不时发出一些窸窣声,有人在佯作分析案情,更多的人是在提心吊胆地等待,等待结果,等待他们自己的命运发生改变。
等着等着,等来了桓县侯的一声命令我给你们两天时间查明真相,不要耽误了我儿投胎转世。
夜里,裴沂风从长生坊张郎中那取到了药方子和手信,便和梁月离开了桓府。
没想到这次进的容易,出的容易,离去时却难了。
两人借秦大师进入桓府,现在留下那么多人在那等着命运的审判,多少觉得非义士所为,万一两天之后桓县侯真的丧失人性对那些人不利怎么办?秦大师根本毫无办法那怎么办?
看来这个案子必须要查了,而且一定要有一个能让桓县侯满意的结果。
梁月向裴沂风细细了解了五石散的成分和性质。
“如果他服的散没有问题,行散之法也没有问题,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梁月道。
“桓涛他自身体质有问题,或者真有人动了手脚。第一种可能桓县侯肯定不接受。我们只有从外部查了。”
“你跟随你爹行医多年,可还有没有什么药方能加剧体内燥烈之气?”
“加剧体内燥烈之气的药方很多。不过你的意思应该是在说,桓涛死于体内躁烈之气吧?这样的话,关于他的死,我倒是有两个想法第一,情志受激,便能急火攻心,这对于行散时的桓涛就是不利的。第二,五石散本为道家修士食用,药性霸道,对于补肾精填气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一定要正确地行散消气。如果行气受阻,气海之余不能妥善排解,那就会有危险。”裴沂风细细思来,“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桓涛行散呢?”
裴沂风问到这,梁月突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