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看了那人几眼，是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只是眼睛很亮，像是格外蕴了一层光华，让这张脸变得没那么容易被遗忘。

“就是你带人跟在我们身后？你想做什么？”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东无笙的问题，目光顿在她脸上，藏着几分探究，“你为什么要杀刚才那个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女孩抬脸盯着他，满脸写着不满的神色。

这些人类真的是烦死了！

老是问这问那，讲了也听不懂，不懂还总觉得别人有问题，有问题也不知道好好问，还非要拐弯抹角，东拉西扯的，自以为是、傲慢多疑……

来到人间快一年了，东无笙对人类的怨气已经积攒了一大箩筐，她现在看到这种一幅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凑上来的人类就觉得烦。

男人也看出了东无笙戒备和不耐烦，目光在东无笙手中长镰上顿了一顿，脚步稍稍退开了一点，神态还算温和，“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那个人也是我想要除掉的目标，我的人四处盯着他，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东无笙歪着脑袋看他，“你能怎么帮我？”

“我可以给你提供他的情报，”男人说着指了指至今没有什么动静的河水，“像他刚刚那样，就是他之前某次落水之后获得的能力，我观察了他很多次，他可以融进河水里，再在这条河流的任意某个地方重新出现。”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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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无笙了然地点了点头。

确实，这一路过来也遇到了一些特殊的灾厄，他们似乎天生对灾难神的神力有一定的亲和力，沾染了神力之后，能在一定程度上驾驭神力，获得某些对人类来说算得上是不可思议的能力。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蹙眉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好像完全不怀疑我说的话？”

男人忽然这样问道。

“我有自己的办法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东无笙低头把镰刀换到左手，抬头看他，“那你希望我做什么？替你杀了他吗？”

男人回答得很快，“我只希望你行动的时候，能够让我或者我的人在旁边跟着。”

“为什么？”

“我需要确定他的死亡。”

东无笙想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于是点头答应，“我要怎么联系你？等我找到他，我会通知你。”

“你介意去我那里等一等吗？我已经让我的人去盯梢了，一旦发现他的行踪，我马上通知你。”

“……”

东无笙犹豫了一下，提出了异议，“我想应该有更快的办法可以找到他，你可以现在选一个人跟着我。”

男人脸上现出诧异的神色，“你确定？”

看着东无笙点头，男人略一思索，答应下来。

“你是哪边派来杀李承奕的？”

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自称叫作李子霖的男人问东无笙。

“就我自己。”

“为什么？你们有私仇？”

“不是……”

东无笙挥刃斩断阻路的荆棘，“他如果不死，就会给别的人带来灾难，我来处理他。”

东无笙瞥了李子霖一眼，见他挑眉，轻轻哼了一声，“爱信不信，不信算了。”

李子霖还没说话就让东无笙堵了这么一句，他挠了挠自己的眉毛，哂笑一声。

当两人找到李承奕的时候，李承奕正行色匆匆地从一处房屋里出来。

据李子霖所说，那是属于李子佳的住处，属于他们新上任的王。

不死魔女和她捡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