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韩自清再也忍不下这口气,紧紧抓住老板娘,手指几乎要把老板娘的双手捏出几条赤红色的印记来,但这女人却连哼哼一声都没有。
韩自清憋闷着一口气正愁没地方发泄,眼看就要打下去,三哥突然出手,一巴掌拦住了韩自清。
“别打伤她。我还有用处。”三哥看了看冯远,问道“你为什么不审审她。”
老板娘自然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冯远看了看老板娘,叹了口气。
“我问不出,当然就是问不出。”冯远咳嗽了两声,胸口又开始渗血。三哥看的出来,这家伙在东南亚吃了不少苦头,到了这种局面,恐怕连硬撑着不倒下,就已经尽力。
三哥没说什么,他把韩自清推开。
“我有办法。”三哥说着,凑到老板娘跟前,低低地伏在她的耳朵边上,吟唱似的低声说了什么,韩自清只当这胖子唱了句什么巫咒。
因为他说了几句话过去,老板娘整张脸就变了色。先前无论什么大风大浪,老板娘这一身固然柔弱,却还没有真的服过软,但是三哥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老板娘就如同形消溃散一般,颓然坐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老板娘一双幽深的瞳孔死死盯着三哥,看来看去,看了许久。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问。
这句话在冯远和韩自清听来,当然是一头雾水,但三哥却会心一笑。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体会不就知道?”三哥回答。
又是沉默。
老板娘似乎要在内心决定什么,她细长的眉毛紧紧锁住,过了许久,才轻声问道“你真准备让我回去?”
“回去?”韩自清挑了挑眉毛,看向三哥。
三哥并未解释,他点点头。
“你是个叛徒。”老板娘突然咬住嘴唇。“我为什么要信你的鬼话,你也不想想,这些年,窠臼可有亏待过你。”
“但我也是警察。”三哥说道“在你看来,也许我是个叛徒,可我自己心里清楚,到底为什么才隐忍至此。”
老板娘低下头。
“这么做可没什么好处。至少对你来说,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这我自己会判断。如果你想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最好亲自去看,我说的话,你不一定信。”
“是一定不信。”老板娘高傲地站起身,伸出双手,手铐发出金属的叮当响声。三哥努了努嘴,让韩自清给她松开。
“你疯了!”韩自清瞪大了眼。
三哥解释道“这是唯一的突破点,我们留着她,是死棋,要把棋走活,必须得兵行险招。”
韩自清沉吟片刻,看向冯远。
“你觉得呢?”韩自清问道。
冯远笑着回答“钥匙在你的手里,别问我。”
韩自清心有余悸,他对
这女人现在愤怒恐惧远多过其他。
“放了她就能破局?”韩自清怀疑地伸出钥匙。
“这当然只是第一步。”三哥说道。
韩自清犹豫片刻,做出了决定,他轻推钥匙,解开了女人手上的镣铐。
午夜的宴会似乎还没有结束,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闪烁着异色光芒,诡妙的灯光似乎换了种颜色,舞池里再也没有优雅和秩序,仿佛一切都变成了混沌。
从蒙蒙夜色里,恍恍惚惚地走来一条娇艳的身影。
这时候的舞厅门口和来的时候又不大一样,门口虚晃的大灯左右晃动,倏忽之间,南国的急雨一阵急过一阵,地上已经泥泞。
几名身穿厚重警服的战士背后背着沉重的枪支,三两成群,急急在这泥泞的水渍上踏过,浑浊的水光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