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账的老大,“恰好”就窝囊地在狱中身故。
“这事也就是没摊开了讲,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就是把我们当耗子耍?”胖子的想法总是一针见血,很是有见地。原本鼓足一口硬气,拒不认账的十几人,这时候又含糊了起来。
然而八字胡却冷笑了一声。
“难道你认账了,就指望他们放了你?”两人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驳起来。结果可想而知,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事毕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折服对方。
这边正骚乱着,法警又从深处扭送来一个瘦削的青年,他被两名法警左右扭动着胳膊,看起来很不情愿地被押送到了审讯室里,眼里怒火冲天。
看到这家伙出现,先到的十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认识这人的身份,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为他们量身定制的监狱里。
帐篷搭成的监狱里四处都起了铁网,网上临时拉了高压电缆,权当做关押用的护栏。青年被扭送到了一旁的囚禁室里,囚禁室不再是那样简陋的帐篷,只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青年骂骂咧咧,被身后两名法警扭着胳膊使劲塞进了小小的囚禁室的门口,狠狠仰面摔在地上,结结实实来了个“狗啃泥”。审讯室里这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他刚一进来,四处就推推搡搡,把他扭到了最中间。
法警关上严密的大门,四周的窗户上也闭上光,最后一丝熹微阳光彻底兜住的时候,潮湿的空气里产生了嗡嗡的电涌,每隔一会就会闪着光。
法警止住了屋内的喧闹,一片死寂的黑暗之后,嗡的一声响动,一道锃亮的灯光从两个屋角照射而来,与一般的灯光截然相反,这些大灯被安在地面的角落里,因此灯光聚拢在屋顶,屋内仍是漆黑一片。
对于屋里拥挤着的十几人来说,这灯光就像是聚光灯一样,让他们有些无所遁形。只有最后来的那个青年,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了。
“冯远!你丫出来,别给我装死。”
这声音一喊出,十几人纷纷讶然。尽管他们的确曾经是雄霸一方的恶霸,但是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能有这样的胆气,众人内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这个不怕死的愣头青到底是何方神圣?
灯光打开,粗黄的光线在灰尘遍布的屋里嗡嗡响着。灯光背后一面大大的玻璃上又是毛躁又是污垢,几乎看不清玻璃背后的样子
,借着光,高矮几人先后 进了屋子里来。
为首的正是冯远。他躬身进了屋子,他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子,眉头紧紧皱起,七七跟在他身后,无奈地解释。
“这地方临时凑起来的审讯室,好歹设备齐全,破一些就破一些吧。”七七一边解释,目光一边在冯远的面额上下打量,她一双水澄澄的大眸子上下翻动,提心吊胆地从冯远一张严肃的脸上寻找着,她不知道冯远是不是真的已经从时倾的事里走了出来。
想也不可能。七七苦笑,她自己面对江师兄的离别,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个泪人儿般的夜晚,冯远虽然没有哭,但七七却感觉到自己能嗅出这悲伤。
冯远毫不客气,大大咧咧坐到凳子上,一旁的李翊就站在身旁,说什么也不肯坐下。
“你是审判官,你就当我是个书记员好了。”李翊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书记员落座?”
冯远也不再坚持,眼看着七七带着鄙夷嫌弃的目光,把凳子来来回回蹭的干干净净之后才悠悠地说“七七,我倒不是觉得这审讯室不太行,只是很好奇。”
“好奇?”七七给两人铺开了审讯记录的账簿,又打开了传呼声音的麦克风,拍了拍话筒。“好奇什么?”
“我就是好奇,我没醒的时候,你们连夜审讯,真就审出这么点东西来?”冯远一只手打开账簿,密密麻麻的审讯记录看得他大脑发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