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十下后,便发配到樽国边境,之后屁事都没有,心里淌着血的胤皇大醉了一场,他用手中的利剑斩尽了宫里一切盛放的花朵。
皇帝亲自披上白纱,昭告胤国百姓,为离北死去的人们默哀一月,此间不得进行任何娱乐活动,连百年以来从未中断过的“春放诞”也在楚骁华的悲怒下终止了,而这件事情给胤国和樽国留下了一层无法修补的隔阂,直至今日。
“你们应该保护我们的,大胤应该保护离北的……你们抛弃了我们!”她扑倒在床边悲鸣着,楚龙雀不知所措地这位突然痛哭的女子,都说戏子无情,伎女无义,但她此时流露出来的悲伤是如此强烈,让他的心一阵抽痛。
他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地凉了下去,他无法否认女人说的话,离北的屠杀仿佛是楚骁华对西临发动战争的一场报应“我饶了你的命……两次……我不想伤害你,我想帮助你。”他痛苦地说。
“帮助我?我曾亲眼看见狼兵焚烧我们的庙宇,他们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杀死在寺庙前,用尿液浇灭里面的香火,亵渎我们的神佛,无数的尸体堆成小山那样,我母亲和那些曾经被她救治过的善男信女躺在一起,当时你在哪里?胤国的军队在哪里?”
她的语气无比轻柔,却携带锥心的痛苦。
楚瞬召醒悟道“所以你才想杀了我父亲,为你们死去的故国居民报仇。”
“不……我不想杀了楚骁华,是有人想杀他……至于我和我的同伴只是一把供人使用的剑,其实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像一条追着马车的狗,即便追上了也拿马车没辙,要么就被马车撞死在路边……三皇子殿下,你会去怜悯一条死在路边的狗吗?”
她仰起脑袋,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他忽然失落地捂着脑袋,不敢看她一眼。
“皇子殿下真是温柔……日后皇子殿下若看到类似念妤一样的女子,希望您可以施以怜悯,不要太为难她们,也不要说她们肮脏,因为在哀鸿时事,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啊。”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好像受伤的是楚瞬召一样,让少年顿时无言以对。
“唉,这些事情那一天说不是一样呢?”她将他的脑袋放在怀里,他闻着那股淡淡的体香,似乎随时会睡过去一样。
楚瞬召沉默许久,垂下眼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去给你弄一碗粥吃吧,我们这里粥很好吃的。”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松开了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待她走到门口时,楚瞬召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下次你若是再拿着刀剑去杀人,我会亲手处决你,我保证。”
“你还想吃一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回眸一笑,眼里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