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之前我还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只要有我在,这个家不会垮!
我自己擦干眼泪,又拿来纸巾给母亲擦干泪水。转身去收拾一些证件,还有钱。
出门时,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钟,正好是凌晨四点。
j局似乎不那么远,我们三人穿的很厚,毛衣里夹裹着保暖内衣,外面套上了大棉袄。不多会儿,我们便走到j局门口了。
这个j局并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般严肃,庄重,反而有些简陋,狭隘,尤其是那个大门,很是窄小,只容一人通过。我们三人一前一后进了里面。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审讯室,玻璃做的墙壁,我想,这大概就是那种外面可以看得到里面,而里面看不到外面的那种设计吧!
于是,我看到了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弟弟,衣服破烂不堪,浑身泥泞,双目低垂,头发蓬松,双手被手铐牢牢地铐在椅子前面的木板上,萎靡不振,丝毫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母亲黯然泪下,此时的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心中满是怒火。
“哭什么哭,有什么值得哭的,这是他该得的!”
我冲着母亲吼,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同时也是告诉我自己,要镇定。可是母亲哭的更凶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往前走了几步,避开她。
从我们后方走来一位三十岁模样的j,衣着整洁单薄,手里拿着一沓纸,翻看着。
“谁是海瑾峰的家属?”她问。
“我!我我!”母亲转身,迅速擦干眼泪,争抢着向前。
我快步走到母亲前面,告诉那个j,“我是。有事找我。”
那个j抬头瞟了我一眼,眼神中是不屑。
“是这样的,海瑾峰在闹市喝酒,因为口角打伤了邻桌的王某,现在人在医院躺着,受害者家属要求赔偿,你们看……”
“多少?”
“根据法律规定结合伤情,大概是一万元,同时还要对海瑾峰进行拘留。”
“不!不行!”母亲突然跑上前,跪在那j面前“求求你,j同志……不能这样……我们家就……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我们家……也没钱了……啊……”
母亲这一跪彻底摧毁了我心里勉强建立起来的坚强的防线,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对啊,我们家,就剩他一个了,而我……
那j并没有因此动容,于是我母亲的哭诉,转过头冷冰冰地对我说“三天后,准备好钱,否则受害者家属会上起诉书,就等着接法院的通知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冷漠的背影和这个异常冰冷空荡的屋子,时不时传来,审讯室里j对弟弟的呵斥和母亲的抽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