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蓝眯了眯眼“自古以来,新嫁娘自己操持自己婚事的事情,还真是罕见。”
“当然不会让新夫人自己操持。是月……。”兴伯忽然意识到什么,陡然间闭了口“这个……小人年纪大了,有好些事情记不大清楚。实在……。”
君青蓝眯了眯眼,这个月指的是……月初?兴伯忽然三缄其口,这事情中莫非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去忙吧。”君青蓝微笑着说道“替我将厨娘叫来,旁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
“小人哪能就这么走了?贵人们先随小人到厅里面歇息着,喝口茶。待您安稳了,小人再去请纹娘过来。”
“我瞧着此处风景就不错,就在此处等着吧,不必麻烦了。”
说着话君青蓝便停下了脚步,四处流连起来,俨然不打算再往前去了。兴伯瞧了半晌终于放弃了将他们引去前厅的打算,牵着马悄然退下去了。
“黄源要大婚?”姜羽凡早被方才听到的消息所震惊,有心发问,却有想起君青蓝少言的嘱托使劲憋着。眼看着兴伯去的远了,终于憋不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那老头得有五十多岁了,临老入花丛,原来这么风流么?”
“我知道了。”姜羽凡猛然抚掌笑道“他最近之所以病入膏肓,定然是因为夜夜笙歌精神不济,所以才……呵呵呵。原来竟是这么个死法么?”
君青蓝白了他一眼“忘了我方才同你说的话了?”
姜羽凡的笑声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憋闷的难受。穿堂风从他大张的口中灌了下去,透心的凉。
“你……。”他好半晌才缓过了劲,神色扭曲的抬手指着君青蓝“你可是借着小爷的名头才进了这宅子,就这么对我么?你的良心呢?”
姜羽凡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极了!
“若是不愿,可以离开。”
姜羽凡哑了嗓子,垂首不再说话了。君青蓝只觉得身心舒畅,难得的愉悦,原来以李从尧的方式说话行事是真的爽啊,憋死人不偿命!
“姜小爷,您莫要介意呐。”唐影笑嘻嘻拍了拍姜羽凡的肩头“秘密知道的多了,迟早会将自己也给变成秘密,我们二公子是在保护您呢。”
“二公子?”姜羽凡皱了皱眉,想了半晌始终想不出这个二是从何而来“大公子是谁?”
“自然是王爷。”
唐影娃娃脸上的笑容灿烂而美好,姜羽凡却看得吸了口气。牙疼!这是什么关系?他默默瞧向君青蓝,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好的成了一家人了么?
然而,瞧那人高深莫测的淡然神色,他只能将所有疑问都被憋在了心里。他这一生里办的所有案子,唯有这个最叫人憋屈,好难受啊!
君青蓝却觉得难得的安静实在非常美好。她默默打量着四下里的环境。
黄源这一处私宅占地果然不小,单这一个后院就足足有十来丈见方,院中靠着围墙种了一拍的泡桐树。院子里开了花圃,种着四季花木,虽然并不是非常名贵,却也打理的赏心悦目。
然而……她狠狠眯了眯眼。
黄源已经死了,为何这宅院中却瞧不出半点的哀伤来?旁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宅子的主人是黄源,虽用作大婚,但实际上婚礼却并未举行。说到底,传闻中那个厨娘还算不上这府中的女主人。按理,主人身亡,宅子早该散乱落败,然而这院子瞧起来却是井然有序。没有落败也就罢了,莫非不该为主人披麻戴孝么?
然而,眼前莫说是白色的帷幔,即便是一朵白花都不曾瞧见,这又是什么道理?黄源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直接给气活了过来。
看来,那位未来主母与黄源之间,未必就有几分真情在。
正思量着便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自月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