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华丽得有些夸张,想必这就是冷凌国国主了。
卓展、段飞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立于阶下颔首等候问询。
那冷凌国主看了看贴身阉寺呈上来的官牒,硕大的鼻孔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哼”。
继而用左手无名指抠了抠鼻孔,慢吞吞地呻吟道“原来是华国来的商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害我睡不成回笼觉。”
卓展一惊,与段飞和赤妘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开图石肯定不在这个死胖子这儿了。
旁边的阉寺蹑步上前,在国主耳边提醒着什么。
那国主登时直了直身子,伸了伸那几乎看不到的脖子,一甩袖子“瞧我这记性,还让三公主站着呢。曹忠,赐坐!”
“回禀陛下,曹忠……曹忠昨日被您赐死了……”那阉寺声音颤抖地说道。
“哦,忘了忘了,这几日睡的不好,记性也差。都忘了,昨天曹忠就喂了狗了。那就你去!”
只见那小阉寺弓着身子,一路屈身快步前行,抱来了一缎面绣花的锈墩,稳稳放在了赤妘身后。
赤妘也丝毫没客气,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上面。
“三公主怎么有幸来我冷凌国一游,又怎么跟这群华国商贩走到了一起?”冷凌国主哼哼唧唧问道。
好在赤妘听清了这哼出来的话,严肃回道“这两位乃杻阳山之役力助封府渡过难关的功臣,算是杻阳山的恩人,我奉兄长之命,护送其出封地,一路行至此处。他们此番前来觐见,似乎是有要事要叩问国主。
“哦,”冷凌国主又斜靠在椅子上,用细眼里漏出来的余光瞄着卓展和段飞,但仍没有任何要赐坐的意思。
“想起来了,昨日刚收到瞿如带来的信报,信中说了此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杻阳山用来传信报的小竹简真是特别啊。怎么想到的,竟用竹片串起来写字,这可比龟甲、兽皮方便多了,回头我也让匠人赶制一批。”
说到小竹简,这国主顿时来了兴致,快要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也忽地睁开了。
卓展低着头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遽然抬首挺胸,拱手抱拳,用足以能吸引国主注意力的声音高声报号“在下华国商人卓展,斗胆向国主打听一事。”
“哦哦,你说吧。”
那国主被打断了话题很是不悦,看了卓展一眼,不耐烦地应和着。
“敢问国主,五年前可否有一伙华国人途径此地?”卓展正容悦色道。
“华国人……我想想……哦,对!是有这么一伙儿人,打头的叫江什么玩意来着,带来不少奇珍异宝,倒也算恭敬有礼数。”
卓展欣然“国主与江老有交情?”
“交情?”冷凌国主翻着白眼瞪了卓展一眼“没有。他们倒是与神宫大巫祝走的很近,一群人,天天呼朋唤友的,不司正业。”
“哦?那国主可否允许我等面会一下大巫祝,我等有要事有求于他。”卓展没想到会打探的如此顺利,不觉喜上眉梢。
“问他呀?那你只能去地狱里问了。”只见那冷凌国主冷冷一笑,阴阳怪气说道。
“五年前,你们那伙华国人刚走,那大巫祝高齐良便偷偷研习黑巫术,意图加害于我。还好申子由发现的早,要不然这下地狱的就是我喽!
不过话说回来,他高齐良怎么就突然玩儿上黑巫术了呢,是不是你们华国人教唆的都不好说。”
卓展霎时心头一沉,喉咙发紧,原本欣喜的笑容顿时如寒霜般凝结在脸上。
卓展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以这冷凌国主暴厉恣睢的性子,不牵连他们就算菩萨保佑了。
卓展暗叹还好把赤妘一起带进来了,有这位三公主在,量他也不敢有太过分的举动。
段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