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既然能从一个大男人手中逃脱,必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和搏斗的,可这布料上却一点儿污泥都没有。”
“也没铁匠身上的那种黑灰”祁同渊赶忙补充道,“还有,那天我看那土蝼的行为也很是反常,兵士牵过来便直直奔着那断崖去了。可要知道,当时那土蝼可是距离那断崖半个山丘那么远。我在军中也喜用兵兽,很是清楚,就算再灵的兵兽,也不会这么敏锐。就像就像事先被训练过了的一样。”
“祁将军,布片再给我看看”卓展说着再次拿回了祁同渊手中的布料,仔细查看着,小心翼翼将窝在里面的棉花一点一点拆出来,又赶忙拿出火折子照了照,再次凑近鼻子闻了闻,皱了皱眉“祁将军,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祁同渊接过布片,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到针脚处竟有零星点点的淡黄色粉末。
祁同渊闻了闻,恍然道“这是草干研而成粉末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卓兄弟,这草与土蝼兽同源于昆丘山,土蝼对草的气味十分敏感,且食之兴奋癫狂,一小点儿便会让土蝼丧失心性。”
“原来如此是类似于猫薄荷那种东西”卓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那片断崖,我们前几日一直从那路过,儿也坐着小谷在那一片搜寻过,若有这么鲜艳的布料,不会看不见的。”
“所以你是怀疑”
“我怀疑这布料是在我们发现它的前一日,甚至是前一夜才挂上去的。”卓展目光炯炯,肯定地说道。
“卓兄弟老夫决定,明天要亲自彻查此事。”祁同渊情绪激昂,一字一顿说道。
“祁将军,此事牵连到申府,且许多线索都不明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可暗中调查,且不可声张”卓展谨慎地嘱咐道。
“卓兄弟,老夫明白。明日我便一个人去趟悬铃本要采干桑子的那个山神庙,亲自查一查。”祁同渊心中顿时燃起了无尽的希望,整个人像一团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卓展点了点头,沉吟道“明日,我也让壮子再去联系我那个在土鼠城的朋友,让他们彻查那老鳏铁匠的身份。如果遇到我们能力范围触碰不到的领域,我会找祁二哥帮忙,毕竟这几日我频繁进入悬铃房间他已知晓了。”
“这个你放心,明早我会叮嘱祁昊注意保密,并让他力配合你们。”祁同渊郑重说道。
“好。哦,对了,祁将军,悬铃穿的红袄,布料是来自哪家布庄”卓展突然问道。
祁同渊想了想,肃容说道“土鼠城只是一个大的兵货交易城,小商业十分匮乏,只有一家布庄,卖的都是些寻常百姓穿的粗麻土布。像封府和我们这些将相幕僚的衣服布料,都是从在五十里外的小沙城采买的。这种布料,只有小沙城最大的布庄齐氏布庄有,每个季度,封府都会统一去小沙城的齐氏布庄采买一批。”
“那好,明天我和儿就拿着这块布料去一趟小沙城的齐氏布庄。”卓展沉稳地说道。
“卓兄弟,那我明日一早便为你们备下马车。”
“那就有劳祁将军了明日傍晚掌燃灯时分,我们还在石亭这里碰头。”
祁同渊郑重点了点头,整个人似乎都踔厉风发起来,胸中一团火焰愈燃愈烈,似乎马上就要吐着火舌喷涌而出,迫不及待地去找到那团蛰在角落里的阴浊黑暗。
第二天的崇吾山上,依然是个寒风凛冽却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祁同渊早早便来到金茶说的那个悬铃要赴约的山神庙,漫山的萧条荒芜,树上的桑果早已干裂脱壳,漆黑油亮的桑萁子掉落得满地都是,铺在枯黄的荒草上,宛若黑珍珠一样夺目迷人。
祁同渊缓缓蹲下身子,用粗糙的大手一粒一粒捡拾起圆亮的桑萁子,放在手里温柔地揉搓着,并轻轻吹掉上面的灰泥。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