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这个问题,正是他们一直明白却也一直在回避的。
最初得知赤不能长时间逗留在现世后,卓展和赤都曾下过决心,让自己从还未深陷的感情中迅速抽离出来。这也让他们之间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也疏离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在之后相处的过程中,两人却又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躁动与期待,看似回避实则试探地又走在一起了。
虽然现在的他们也很快乐,享受着暧昧带来的若即若离的甜蜜,但两人心中都埋着一个大疙瘩,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再不愿意面对,它依旧在那里,是回避不掉的事实。拖得越久,越难解开。
只是他们两人,谁都不想拖累对方,谁又都不想先开口,说出让对方迁就自己这种话。因为他们,都不想毁了彼此原本的生活,也不愿意对方为自己做任何牺牲。但其实只要对方说一句任性的话,谁都会为彼此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不想让对方牺牲,就成了彼此共同牺牲。结果,谁都不敢再进一步,就这样僵持着、逃避着、自我欺骗着、亦步亦趋着,蒙起双眼,捂住耳朵,享受着这暂时偷来的片刻幸福。
白蓝儿是不知道的这些的,但白蓝儿的这番话,却让他们清晰意识到了,他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彼此终究会从对方的生命中消失。这很可怕,也很混蛋。
卓展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向冷静的大脑此时竟一片空白。
“我……我们……”赤怔愣地咬着自己薄而透明的指甲,如鲠在喉,难言片语。
白蓝儿盯着赤,蓦地垂头,豆大的泪滴啪嗒啪嗒掉落在盘长的肩膀上。
盘长将手搭在白蓝儿的手上,肩膀簌簌抖动着。
一旁的花将实在忍不住了,竟也兀自啜泣起来,举起手中削了一半的木杖,猛地打在石桌上,嘶吼起来“他们爱的这么辛苦,还不是因为盘长哥是白帝的血葫芦!”
“花将,你说什么?”
“花将,你也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西山宫城,人尽皆知!”
“血葫芦……是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花将的一句话,令所有人都错愕不已,迷茫地盯着白蓝儿和盘长,等待着那个看似很可怕的答案。
一声苍老的叹息,九婆直了直佝偻的腰身,无奈地说道“还是让我说吧,什么是血葫芦……你们可知道,白帝为什么能生命力旺盛、活到一百二十岁?”
众人哑然,迷茫地摇了摇头。
“哎……那是因为,他长生的药引,就是血葫芦。”
随后,九婆讲述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事实,它是那样荒唐,却又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数十年前,白帝从一大荒术士那得到永葆生命力的秘术。然而这种秘术,却需要最优质的血葫芦做药引。
制作血葫芦的方法很简单,也很难。
就是选取体格健魄且没有巫力的男性幼童,豢养起来,每月用术士特制的汤药喂养。这种汤药很霸道,药性极烈,就是把人体百年的生命力缩短并集中到短短的十几二十年内,每次喂药后身体反应都极大。
为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经过药物喂养的孩子,体内的血长年都是滚热的,不畏严寒,且自愈能力极强。但这种透支寿命的做法又是致命的,大多数幼童都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死亡。真正活下来的极少极少,所以每一次,白帝都要豢养几百个孩子,以备不测。
以那大荒术士的方法,白帝每十二年进行一次续命,每次使用一个血葫芦。而盘长,正是白帝下一次要用的血葫芦。
听完九婆的叙述,卓展恍然大悟,心中困惑已久的疑问迎刃而解。
怪不得,他们一天要当成一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