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守卫如何交接折腾,弄丢了某的名籍,此责难道归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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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校尉低头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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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太清楚这些守备十六宅的卫兵的心思了,居于此地尽是皇亲国戚,来此的官吏大多皆为金紫银绯,他们可谁都不愿得罪。所以李瀍只需将前班守卫的黑锅推给眼前的宿卫,再稍做退让,自己便可顺利出坊,免去上报身份的麻烦。届时返回经由暗渠,毋需过坊门,可直入颍王府,由此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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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将腰间银鱼袋一闪,语气稍稍和缓道:“时辰已晚,本官不愿过多纠缠,不若尔等先让某出坊,此事某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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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暗自松了口气,这位肯松口再好不过。他又稍稍瞥了眼骑手,反正入坊皆须上交名籍,此人身份应当无误才是。倒是前班守卫怎么搞的?险些让自己背了他们的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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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朝坊门前宿卫摆了摆手,示意开启坊门。李瀍由此顺利出十六宅,行至宽街,听闻身后坊门重重关上后,便轻夹了下马肚子,沿街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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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初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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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骑行至通化门大街,忽然身后传来急趋而至的马蹄阵阵,他听得身后一声轻唤:“大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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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王连忙勒马,回顾看去,马上一人头顶帷帽,宽袍窄袖,身状纤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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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着男服,李瀍还是远远地一眼认出来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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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满面惊讶:“你这么晚跑出来作甚?!”他话说出口后,便意识到这问题更适合问自己,李瀍略为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而问道:“你怎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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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化坊暗渠……”王氏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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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唐臣那小子,”李瀍埋怨起来,不由得攥紧了缰绳,他望了王氏一眼:“我去办件小事,你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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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深夜出府,究竟欲往何处?”王氏骑马走到颍王身侧,她戴着帷帽,李瀍一时看不清楚王妃的表情,但他能听出来王氏语气中不无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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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得去趟善和坊,去去便回,”李瀍边摆弄着鞭梢边道:“不过一个时辰,不会耽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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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和坊?”王氏狐疑道:“却有何事须大王深夜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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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区区小事罢了……”李瀍面色一板:“不危险,不过略作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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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颍王虽然表面淡定,但王氏却能听出些言语中的焦灼。与颍王相伴这么多年,王氏很清楚,他越是向自己强调区区小事,那便越说明此事绝非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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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了解颍王的秉性,硬劝其回府是不可能劝动的,倒不如顺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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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愿与大王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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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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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和坊为赵炼师所居里坊,大王所说探察,想是今日由赵炼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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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默不作声,王氏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接着道:“大王出十六宅容易,然善和坊紧邻皇城,若为巡防金吾卫撞见,如何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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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被问得语塞,他只想到了十六宅宿卫,却欠考虑了坊中金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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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将帷帽薄纱掀起,剪水秋瞳望向李瀍,轻声道:“若臣妾在大王侧,还可稍稍回护。深夜城中虚实不明,两人相伴或更为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