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康斯坦丁便开始告诫唐闲,要小心谨慎的行动。但唐闲接下来便策划了一个比龙袭事件更大规模的事变——安排宋缺争夺方舟堡垒领主。 那之后的计划,康斯坦丁自然全盘猜到了,一旦宋缺成为了方舟堡垒领主,就会将所有真相抖出,那是动摇金字塔根基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康斯坦丁才不得不“叛变”,在他看来,当时还不是将人们带离出去的时候,因为即便是秩序之子,都对秩序者一无所知。 在秩序者终于决定将康斯坦丁使徒化之后,康斯坦丁的那句“我从来都不怎么喜欢你”才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人原来并不是讨厌自己,相反,他只是在不得已的自保。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心绪,不过都是在使徒化之前,演给那位神看的。 监察者监控天下。 可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沉重,内心,灵魂,思想都被秩序者监察。 康斯坦丁……不过是在挣扎着求生罢了。 “哥哥……神国啊真的很美呢……在那里,我不是康斯坦丁……我也不是普罗米修斯,我叫唐景……” “救救我……救救我……我从来没有背叛你……你该走了……哥哥,快走吧,我很快就没办法帮到你了……” 神国里的一切,都是一个人内心最为渴求的东西。 在那里,黎小虞和自己的家人一起美好的生活着,在那里,颜小铃和自己的父母一起放着风筝。 这些都是自己的渴求。 那么康斯坦丁呢? 在康斯坦丁的梦境里,自己大概是他的兄长吧?在那个梦境里,他不是没有存在感的普罗米修斯,也不是那个替代自己的康斯坦丁。 他第一次为自己而活,他叫唐景,是自己的弟弟。 愧疚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苔藓一样,密密麻麻的牵扯在唐闲的脏腑里。 他想要将这些负罪感和歉疚咳出来,却怎么也咳不出来。 想到唐景最后像自己求救的那一幕,唐闲的咳嗽更是越发剧烈急促。 救救我……救救我……我从来没有背叛你…… 那个时候的唐景该是何等绝望? 唐闲回忆起此前记忆复苏后与唐景第一次通话时的对话,当时阿卡司也在旁边。 “二十年了,你的初衷有没有发生变化,你自己是清楚的,但我是否还是当初那个我,你就不得而知了吧?” “现在的你我,都未必是以前的你我,你确定你在失去记忆二十年后,我们还能一起合作吗?” 唐闲的回答就像二十年前时两个人第一次达成一致时一样。 “我们之间可以没有信任,只要彼此利益一致就行。” 当时的唐闲,以为唐景也是这么想的,大家不需要有任何情分上的牵扯,只需要有一致的利益就好。 但也许那个时候的唐景……既难过又开心吧? 难过的是自己并没有信任他,开心的是他骗过了自己。 “能骗到你,是我的荣幸,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喜悦。” “为什么背叛我?” “因为你让我一直觉得,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但好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假着假着,就会变成真的。” 这是在三十九堡垒校区里的对话,如今再回想,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唐闲的喉咙已经有些嘶哑。 假着假着,就成了真的。 念叨着这句话,他咳嗽里,悲痛越发浓重。 自己走了一条或许危险,但并不孤独的道路,唐景呢?他走了一条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也不被任何人相信的道路。 他到死的时候,自己都还在戒备着他。 咳嗽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黎万业看着唐闲,喉咙里像是被堵着说不出话来。 他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人。他一直以为唐闲也是一样的人。 也因此在圣地堡垒第九层和唐闲对话的时候,他才觉得如遇知己。 只是哪里能想到,唐闲会有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的时候? 那哪里是咳嗽,那根本就是悲痛到了极致。 没有人能够理解这样的唐闲,那种看错了一个人二十年的感觉。 他把唐景当做一个利益一致的合作者。 唐景却把自己当做了唯一的朋友。 这种剧烈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