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面墙,小道士在心里叹道“柔儿啊,在这世上,只要柔儿你每天平平安安、每天开开心心就够了。江湖凶险,道士哥哥怎么忍心将你置于那种凶险之中!你的平安幸福,就是道士哥哥现在最大的期待啊!”
可柔儿已然离去,自然听不到他的心声。
见小道士神色怔怔,许若雪心头火起,“铮”地一声,血海剑抵住小道士的咽喉。
小道士看着眼前犹有泪痕,愤怒、委屈而又不甘的许若雪,一声长叹,都不顾咽喉上的利剑,伸手就去握许若雪的小手。
许若雪冷哼一声,将他的手甩开,血海剑顺势就收了回来。
小道士柔声说道“对不起,若雪。”
再说道“谢了,若雪。”
这两句话一说,许若雪立时又有了流泪的冲动。她心中暗恼,都怪这个死道士,以前从不哭的她,自洞房花烛夜之后便开始哭了。现在更不得了,动不动就想哭。搞得那个威震川蜀的绝代女侠,竟成了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女人。
见小道士的手又要握过来,许若雪又想打开。可她心中一动,想起了刘姐姐以往的教诲。过去的十年刘姐姐教了她很多,可她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可这会儿,至少这句话,“女人就得以柔克刚,若想以刚制刚,那结局必然是,双方都遍体鳞伤”,忽然冒上了她心头。于是许若雪稍稍挣扎了下,就任凭小道士握住了她的手。
自己的小手被那双大手握住,莫名地,心中正沸腾着却无处宣泄,压得自己极极难受的种种情绪,便在那双大手传来的温暖中,慢慢地,却势不可挡地,渐渐消融!
三日后,两人过了隆桥驿,进了安岳县。
连续两个晚上没看到柔儿,小道士大是担心,却不敢表露出来。许若雪明白他的心思,也懒得说他。
这一日,两人又在荒郊野外露宿。
小道士心中忧虑,不自禁地拿出紫竹箫,凑到唇边作势要吹。
许若雪见了冷笑“好个装腔作势的死道士,是不是要用这鬼哭声,将你那女鬼妹妹引来?”
这话音刚落,便听一缕箫音,幽幽怨怨,凄凄婉婉地,袅袅飘出。
许若雪一愣,细细聆听,只觉得这箫声融入了月夜,便让月光都凄迷了几分。这种月色下,她的心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感伤。这份感伤淡淡的积在心里,不知不觉中便化成了几滴泪,要从她的眼中悄悄流出。幸得她及时警觉,生生地止住了,那眼圈,却禁不住地红了。
一曲终了,许若雪长叹道“这是《长门怨》吧。”
小道士大惊“没想到你倒识得这曲。”
许若雪说道“我有位亦姐亦母的亲人,打小就教导我。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首《长门怨》我常听她弹起,每次弹时,她都会流泪。所以对这曲,我熟悉的很。死道士,没想到你箫技这般了得,倒也有那资格和她合奏一曲。”
小道士大奇“青城剑派竟还藏着这等奇女子,不知若雪你得了她几分真传?要不我俩找个机会,琴箫合鸣。”
许若雪脸一红“她教我十年,无奈我对这些真不感兴趣。琴棋书画,我是样样略通,样样都不算粗通。我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
小道士笑了“那也不错。我还以为你只会舞刀弄剑。”
许若雪嗔道“你真把我当成了那粗鲁汉子。”
顿了顿后,她说“长夜无聊。傻道士,你再吹一曲吧。”
小道士于是再吹了曲《阳关三叠》。
箫曲之中,这曲他掌握的最好,此时有心卖弄,自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却只得到了轻飘飘的两个字很好。
小道士心中正有些幽怨时,却听身后有个声音叫道“道士哥哥好棒,道士哥哥无敌棒,道士哥哥天下第一棒!”
他循声望去,身后那个拼命地鼓着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