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片欢喜。
再商谈好了细节后,小道士出了军帐。
想着王团练使几人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小道士心中感慨此处是踏前军营,王团练使等人才是军中统领。可李安抚使孤身入营,只凭着文官的身份,再加上高上一品的品秩,就轻轻松松地夺尽军中大权,在军中一意孤行,而王团练使等人完全无力阻止。
更奇妙的是,自己只是一个道士,没有一官半职在身,却因为得当今皇上信赖,有直接面圣之权,就能让李安抚使将大权拱手相让,而王团练使等人也绝无二话,一味听从。
这,真是咄咄怪事啊!
深夜,小道士坐在帐中,想到一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凝神呼唤,将柳清妍和柔儿唤了出来,吩咐一番后,两女点头,穿营帐而出。
过了一个时辰后,两女回来。
小道士问“柔儿,李大人那可有异样?”
“有!”柔儿答道。
啊!小道士吃了一惊,他不过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才临时起意,叫柔儿去打探一下。却没曾想,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复。
“李大人他做了什么?”
“他在写信,一连写了五封信。信中的大概意思是,自己来到萧山后,发现白衣邪教已成气候,不说百姓十有八九已成邪教信徒,就连地方士绅也多与邪教勾结。自己当机立断,抓了一些人,抄了一些家,还砸了白衣大仙的神庙,可终究抵挡不住。最后,萧山近万百姓在邪教徒的妖言蛊惑之下,趁夜袭击军营!”
“白衣邪教中,有人擅长妖法。近万邪教徒得妖法相助,声势无匹,眼看踏前军就要不敌,关键时刻,名满临安的小神仙大显神威,力挽狂澜,官军最后反败为胜。”
“只是大捷之后,为抢这份大功,以王团练使为首的踏前军将官,将自己软禁在营中。军中只自己一个文官,受武人百般监视,实在孤立无助,惶恐至极。特发此信以求援手。不然,自己必死无疑!”
“什么!”小道士惊得站了起来。
他万万想不到,李安抚使白天还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身,却又耍起这等手段!
这手段妙啊!这几封信一发出去,那些文官一看,向来以文制武的大宋,军中武官为抢功绩,竟敢软禁文官,这还了得?那定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李安抚使先声夺人,又将事情闹大,到得那时,自己便是在皇上面前将真相说出,那又有什么用?这大宋的文官要是拧起来,皇上也得退避三舍啊!更不用说,他李大人又没说自己的半句坏话。当文官群情激愤时,自己会不会为这些武官站出来,还实在是未知之数。
真是,绝好的算计!
可,真的要如此吗?非得要如此吗?
哎!小道士一声长叹。
他这声叹息未完,却听柳清妍说道“这文官与武官,倒还是相见略同。”
“什么?”小道士更惊“王团练使那边也有变故?”
“正是!他们在中军大帐中商议,意思就是,那李大人是个十足的官迷,为了功绩可以不惜一切。所以他定然会掩盖自己犯过的大错,也定然会抢眼前的这份大功。现在既然已经与李大人彻底撕破了脸,那就绝不能放李大人回去。不然,他们的下场必然极是凄惨。身无寸功还好说,一个不好,这项上人头就会落地!所以为了自己的生死计,他们不得不动手。”
小道士呆了一会,问;“他们打算怎么做?”
柳清妍答道“他们说,过得两三日,待局势一缓和,以李大人的性子,定会站出来主持大局。到时他们会退让,然后等李大人一出营门,在适当的时候,由他们自己亲自出手,将李大人斩杀,最后嫁祸给白衣邪教!”
小道士听完,只能呵呵苦笑。
这文官心思诡黠,可这武官也是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