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男人,手里拿着锄头、棍子,一堆女人,手里拿着扫把、鸡毛掸子,一个个围着正中间的丘木头,指着他破口大骂。
丘木头本就不善于言辞,被这么多人指着骂,更是急得脸红脖子粗,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
眼看着男人的手指头都指到丘木头鼻子上了,女人口中的口水都喷到丘木头脸上了,小道士大喝一声“且住!”
这一声喝,那群人看来,看到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小道士,当先一老者便一拱手“请问这位贵人是?”
小道士还礼“贫道,天一派的道士张天一。”
那老者想了想,忽然大惊“可是,可是小神仙。”
小道士点了点头。
那老者脚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当当当磕了三个头“小老拜见小神仙。”
我去,用不着这样啊,小道士急急跳下马来,将他扶起“老人家岂能如此,这不是折贫道的寿吗?”
那老者解释道“我儿在建康府行商,不曾想遇上那场大灾,却是被小神仙亲手救了那条命,这年来一直在念叨此事。”
“我儿可是我家唯一的独苗。这等大恩,小老儿好不容易见到了小神仙,哪能不赶紧磕头。”
见真的是小神仙驾临,那些人不敢围着,当即散开。却不走远,个个一脸热切地看着。那些小媳妇、小娘子更是不停地交头接耳,看过来的目光,火热的很。
那老者问“请问小神仙,可是认识这个贼子,哦不,这人?”
小道士苦笑“他是贫道的同伴。”
那老者大惊“既然是小神仙的同伴,那定然不会是坏人。哎呀不好不好,这下得罪了。”
这老者连连赔罪,丘木头更不知所措,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见他这模样,那些小媳妇、小娘子呵呵娇笑。
小道士无语摇头,一拱手“请问老丈,贫道的同伴却是犯了何错?”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趴在墙头看了几眼。”
一个泼辣些的小娘子叫道“才不是没什么嘞,这处可是内院,住得都是女眷,小梅当时可在屋中洗澡嘞。”
我去啊!小道士看向丘木头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哎哟,这木头终于开窍了,知道欣赏女人了。只是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从一根木头直接化身成了一个银贼。
听到那小娘子的话,丘木头急得要哭了。他死死地抓着小道士的手,一个劲地摇头,拼命地想解释,无奈嘴巴张合了数次,还是连半个字都吐不出。
小道士苦笑“老丈,贫道这同伴最是老实、最是憨厚,不说做出那等下贱事,就是他明白了女人的好处,对贫道来说,那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听小神仙这一说,再看丘木头那木讷的模样,在场的众人便都信了。老者于是笑道“小老就知道,这定是个误会。只是他一句话都不说,倒是害得自己差点被打了。”
小道士在丘木头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没事了。别人相信你了。现在好好说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丘木头再挣扎了一会,直等到旁人都为他感到焦急时,他才挤出两个字“风水。”
“风水”这两字一说,那老者大惊“啊,尊驾懂得看风水。”
小道士笑道“贫道的这位同伴,虽然看着像根木头,但在风水一术上的造诣,当今之世能胜过他的,屈指可数!不然,贫道岂会将他带在身边?”
那老者大喜“这么说,这真是位高人。”
“自然。京城谣传贫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论风水造诣,贫道在他面前,甘拜下风!”
“这事想来,是他途经此地,发现此处风水有异。他一时见猎心喜,便入了迷。他攀上贵府墙头,也绝无偷窥之意,不过是要看下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