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突兀的问道。
“你们不也没回去?”温老嘎沉默片刻之后反问道。
“咋敢回去呦”
高粱杆儿叹了口气,“整班整排,甚至整个连都死在峰口上了,咱活着回去了算怎么个事儿?咱们该死在长城上,唉!”
“是啊”
温老嘎叹了口气,“咱们就该死在长城上,也不用背了这卖国贼的骂!”
“算逑!不泡了!”
高粱杆儿说着已经站起来,“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盘算盘算那积阴德的好事儿!”
“去我那草药铺吧”
温老嘎说着也站了起来,同时不忘低声说道,“这个澡堂子也有我的股儿,另一个东家也是一起做买卖的。
以后要是遇到麻烦了,往这儿跑,从后门溜出去。”
“成!”高粱杆儿用力点了点头。
草草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四人各自换了条夏凉布的裤子和对襟的汗衫,又踩上圆口布鞋,随后趁着天色将亮未亮,在温老嘎和赵守宪的带领下,钻进了旁边一个弥漫着草药香气的铺子里。
此时,这间草药铺子已经拆了门板开始营业了,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姑娘正在忙着擦桌子扫地呢。
“这就是炳初老弟的侄女,乳名叫以沫,她爷是个教书先生,亲自给她起的名儿呢。”
温老嘎说着招呼了一声,“以沫,来,喊人儿,这是你高叔叔,这是你卫老叔,他们和你二叔在一个战壕里打过鬼子呢。”
“高叔叔,卫老叔。”
这个叫以沫的文静姑娘恭恭敬敬的喊了人,“快进来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送去后面吧”
温老嘎说道,“守宪,你在前面盯着。”
“哎!”
赵守宪连忙应了,转而开始帮着以沫点燃了门口一侧熬药的炭炉子。
随着温老嘎绕过泛着药香味的柜台,三人钻进后面的小间儿之后,温老嘎拽出来一个装有草药的竹筐,在里面翻了翻之后,取出俩包袱推给了卫燃和高粱杆儿,“自打知道你们俩要来这宛平城,我就开始给你们备着这份儿礼了,快打开看看!”
相互对视一眼,卫燃打开了手里这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皮。
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不由的一愣,这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但却格外的贵重。
一条崭新崭新的而且塞满了子弹的九龙带,两个露出枪把的盒子炮枪盒。
“正经德国造的插梭匣子”
温老嘎低声说道,“这个是我和我那朋友去城东砸了一个买办的巢窝子搜出来的,送给你俩防身用了。”
“这可太贵重了”
高粱杆儿抽出这俩盒子炮稀罕的说道,他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收着吧”
温老嘎得意的说道,“现在别说我自己了,连守宪这孩子我都给他配上花机关了。”
“温老哥这么说,我可就不跟你客气,厚着脸皮收下了。”高粱杆儿说道。
“客气个啥!”温老嘎摆了摆手。
“我这没啥可回礼的”
高粱杆儿说道,“等回头儿.”
“以后长久着呢”温老嘎摆了摆手。
恰在此时,赵守宪也把买来的早餐送了进来,他甚至还送来了一壶温过的酒。
“温老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壶,给他们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以后.唉!”
温老嘎端起酒杯和卫燃以及高粱杆儿碰了碰,“以后再说吧。”
“我其实打算去东北的”
就在卫燃和高粱杆儿分别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温老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