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攻击长沙。亲兵喊了几声,何腾蛟睡得太沉,一时间没有反应,那士兵咬咬牙,上前猛拍房门。何腾蛟这才被惊醒,他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些,听见亲兵拍门,这些亲兵他知道,平日里都懂礼数,不到危机时刻不会这么干,何腾蛟惊出一声冷汗,翻身下床,呼拉一下拉开房门,站在面前的是满脸焦急的卫士,他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大人,闯贼攻城了!”卫士带着哭腔道。“啊!”何腾蛟惊叫一声,冲进房内披了件外套就又冲了出来。“攻城?哪里来的流贼?有多少人?打的哪个门,战况怎么样了?几个王爷通知了吗?”何腾蛟一连串的发问将亲兵都给问傻了,亲兵哆嗦着道:“小人也不清楚,是西门那边派人来通知的,说是已经交战在一起了,流贼夜里组织了敢死队偷袭,剩下的情况下人就不知道了,几个王爷那边还没通知,卫士们在等大人的命令。”何腾蛟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等我的命令,你立刻带人去通知几个王爷,收拾东西,做好准备。”卫士咽了咽口水道:“大人,做好什么样的准备?”何腾蛟真是砍了这个侍卫的心都有,关键时候一点不机灵。他没好气道:“当然是做好撤退的准备,你记住,这话只能跟王爷说,要是泄露出去,你万死难辞其咎。”
何腾蛟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闯军大部队分明已经被刘宗敏带走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竟然还有闯军敢直接攻击长沙城,这说明什么,何腾蛟是个聪明人,他很快意识到,难道这是流贼的调虎离山之计?刘宗敏故意带兵去岳州,就是要吸引湖广军队的目光,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刘宗敏的主力身上,而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留下了一支精锐部队,就等着黄得功一走,他们偷袭长沙,如果是这样的话,长沙危矣。何腾蛟顾不上许多,吩咐左右将全城的公人全部召集起来,随他一起赶往西门,若是让敌人杀进城内,万事休矣。nЪoΓg
西门,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城头的十几个剪毛贼已经被反应过来的官兵杀得差不多了,可是剩下五六个人围在李三儿身边,誓死护卫他,千户即便带着人猛攻,一时半会竟然奈何他们不得,人在死之前所爆发出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噗噗噗,兵器刺入人体的声音不断发出,李三儿看着有过命情谊的兄弟们一个个被官兵杀死,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他咬紧牙关,硬撑着城门的铰链,他已经听见骑兵杀入城门洞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官兵在城下的支援部队朝着城门洞运动的声音,现在就是拼勇力的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谁能突破对方的防线,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城门洞内,血流成河,数百官兵挤在城门洞中,上百闯军骑兵已经冲进了城门洞,双方拼杀在一起,本来骑兵的冲击力是他们的法宝,但是因为双方的兵力挤在一起,骑兵也冲不动了,硬生生被官兵的人肉盾墙给挡住。怒骂声、哀嚎声、人在临死前的惨叫声不断发出,渗人的骨骼断裂声让人牙酸。
高一功带着四百敢死队随后杀到,他们分出数十人用木桩顶住了向两边打开的城门,这样一来,即便上面的李三儿等人全部战死,城门也关闭不上。在身后一里多地的地方,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传来,两万大军在李过的率领下扑了过来。胜利在望,高一功勇力顿生,“冲!都给老子往里冲!”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将士已经放弃了长兵器,匕首、拳头甚至是牙齿都是他们的武器,可是城下的官兵数量有限,在混乱中有的人被派上了城墙,实际上堵城门洞的只有几百人,他们挡不住闯军的连续冲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兵的阵型开始松动了,有人退出了抵抗的队伍,就像是大坝出现了破口一般,一传十十传百,官兵的防线崩溃了,大队的闯军冲进了城墙,与此同时,何腾蛟正带领着数百衙役和公人们赶到西门大街上,映入何腾蛟瞳孔的,是无数反射着寒光的兵器和因为恐惧还是愤怒而扭曲的一张张人脸,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