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阳公主继续说道:“礼仪一步不能错,一百二十里交接仪仗,一里不能多一里不能少。这老东西要是敢如此狼狈的逃去宁朝,姜家和景朝的脸就被他丢光了,日后回到景朝仕途暗淡,再也没法觊觎中书平章。”
陈迹心中一沉。
似乎不论什么办法都行不通。
然而就在此时张夏轻声道:“夫君,你在此等我,不会有事的。”
离阳公主击掌赞叹:“女子便该如此刚强,而不是哭哭啼啼的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之事上。”
张夏笑着看向离阳公主:“可否容我与夫君单独说几句,万一回不来,也算交代一下家里的事。”
离阳公主亦笑着回答:“有何不可?想必姜大人也不会那般不通人性。”
姜显升冷笑:“殿下不必激我,事关重大,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好,”张夏一边为陈迹整理着衣裳,一边低笑着说道:“夫君,平日里挺果决一人,怎么到我这乱了方寸?”
陈迹没有说话。
张夏见他不说话,轻笑着说道:“不用说话,我知道你心意就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但如果真出了事,家中首饰盒第三层留了一封给你的信。”
此时,姜显升寡淡道:“不要在此儿女情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说罢,他对张夏等人冷声叮嘱道:“留下口粮。你们的人在此做人质,姜阙让你们做什么便做什么,莫要起旁的心思。”
姜阙换了洪祖二带来的衣裳,姜果换了陈迹带来的衣裳,随骡队往白达旦城出发。
陈迹站在山路旁看着张夏和小满频频回头,最终消失在山路尽头。
离阳公主慢悠悠道:“别看了,再看就成望妻石了。与其担心妻子,倒不如担心自己。”
陈迹觉得离阳公主话里有话,他看向周围,姜显升坐在篝火旁,甲士取了几张饼子给其烤上。
没有人理会陈迹与洪祖二,似是笃定这两个粮户翻不出手掌心。
陈迹又转头看向洪祖二,只见洪祖二装作一副老实木讷的模样,目光却时不时朝姜显升脖颈上打量。
陈迹心中一凛。
洪祖二见姜阙、姜果两名行官离开姜显升身边,又动了斩首的心思。
如今他们两名先天在此,若甲士之中没了寻道境,说定真能做成。
洪祖二趁没人注意他们,便回头看陈迹,目光中有探询之色。
陈迹微微摇头。
洪祖二压低声音:“机不可失。”
陈迹看了看左右,亦压低声音:“张夏他们还在姜阙、姜果身边,不论你能不能做成,姜家都会杀他们。”
洪祖二冷声道:“若能成事,何惜一死?你以为夜不收这些年在边镇是在享清福吗?我们不怕死,你也别怕。”
陈迹声音从牙缝里崩出来:“阿笙呢?”
洪祖二平静道:“想当夜不收,这就是他的命。”
说罢,他不再看陈迹,作势便要朝篝火走去。
可陈迹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别轻举妄动,不然我保你成不了事。”
洪祖二凝视陈迹,想要挣脱陈迹的手掌,可两人暗中角力许久,他也未能挣脱。
有人朝两人看来,两人顿时换上笑脸,手上也松了力气。
洪祖二收回胳膊,皮笑肉不笑:“小子,这笔账以后跟你算。”
陈迹平静道:“我只要他们活着,其他的随你怎么算。”
洪祖二转身去了一旁,找了一棵离篝火近些的白桦树靠坐着,陈迹则坐在他对面死死盯着。
此时此刻,离阳公主坐在篝火边,一双双杏眼朝四周打量,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她忽然开口说道:“姜大人,你放本宫一马如何?你就说本宫路上被贼子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