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手指轻轻点了点他胸口,“你的伤不能白费,我现在清醒的很。” 周景云一笑,果然隔着薄被,裹伤的布,依旧能感觉到手指点过的酥麻。 “他见你说什么?”他忙问。 “来问你受伤怎么回事,我跟他说你要阻止我跟楚王成亲,我把你刺伤了,给你个教训,他挺高兴的。” 周景云再次笑了笑。 说话间一碗药喝完了。 “竟然这么快喝完了?”白篱看着药碗,再看一旁的点心匣子,“忘了喂你吃点心了。” 周景云笑说:“不苦。” 白篱将碗放下,取锦帕给他擦拭嘴角:“休息一会儿再吃参粥。” 周景云嗯了声,问她:“你吃过了吗?” 白篱点头,眉眼弯弯笑:“春月给我准备了,荷叶蒸鸡,特别好吃,等你吃荤腥了,也给你尝尝。” 周景云笑着说声好。 室内似乎安静一刻。 周景云看着低头调整烛火,似乎嫌弃烛火怎么不亮的白篱,心里轻叹一声,说了这么多,最要紧的事她没说,那他来开口吧。 “楚王那边怎么样?”他问。 白篱嗯了声,从烛火上收回视线。 “他啊。”她一笑,似乎刚想到什么,“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他体质也有些特异。” 周景云哦了声,含笑等她讲。 “他从不做梦。”白篱跪坐在床边,这样可以跟躺着他平视,“你知道人其实都会做梦,很多人说不做梦,其实是做了忘记了,但他不是,他真的有个无梦之境。” 将自己当初第一次化梦入皇宫,惊动帝钟,逃亡的时候闯入李余梦境的事讲了。 “后来我假死那次,也是交代他帮忙,因为他能在幻境中保持清醒,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听到这里周景云恍然:“所以,他早就发现你不对了?” 白篱看着他笑着点头:“是呀,你被他骗了。” 周景云失笑:“我还以为他没发现呢,他真是......” 他一直还担心李余发现白篱变成蒋后会如何。 原来发现了也不如何..... 可能是从小就一直在隐忍吧,一直在假装,假装自己不是皇长孙,假装自己是上官驸马的外室子,假装自己纨绔不堪。 也可以假装没发现眼前的白篱变成了蒋后。 “那他提出成亲......”周景云想到什么问,“也是故意的?” 白篱嗯了声:“他想像以前那样,觉得将我带在身边,能帮我回来。” 周景云点头:“那真不错,他不仅不怕,还敢舍身靠近。” 室内似乎再次安静一刻。 “所以.....” 两人又异口同声。 话出口,两人四目相对一怔,旋即又都笑了。 “所以,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周景云含笑问。 白篱看着他:“我想,继续跟他假成亲。”不待周景云说话,接着说,“我虽然醒了,但先前的情况不会是最后一次,我的神魂不稳越来越严重。” 周景云默然,他已经猜到了,从白篱让他准备匕首的那一刻。 “我现在是清醒的,我不敢保证一直能清醒。”白篱低声说,“因为我有太多的念存在了。” 周景云看着她,轻声说:“庄夫人说过,你天生体质,需要清心寡欲,但自从入京以来……” 或者说从白家罹难开始,她虽然离开了白家,但离不开牵绊。 周景云抬起手,因为白篱跪坐在床边,他可以不用太吃力,手指轻轻点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她姐姐的念,一家惨死的念,庄蜚子的念,沈青的念..... 她遇到的人,生过的念,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侵蚀着,缠绕着她。 白篱看着他:“我不瞒你,我不知道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