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累,就闭上了眼睛,算做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许阿琪能感觉得到,美甲师在她的手指甲上瑟瑟地工作着,修挫指甲,清洗浸泡,擦试,涂油…
不知不觉中,许阿琪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中她在一个房子里,房的中间是个小方桌,上面铺着淡淡菊纹的雅致的布饰,放着古挫的笔墨纸砚,对面墙上挂了幅画儿,画面上是几个小孩子 欢欣喜悦的样子。
“咣当!”
门被人狠狠地撞开,许阿琪吓得一下子钻到了桌下。
小高跟踩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由远及近,直低桌台。
桌下,许阿琪看到的是一席及地的红色长裙。
蓦地,桌布被掀开。
她被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抓住了手,被她按在桌子上,用笔沾了墨,在她白晰的手指上,恨恨地点画着黑点儿,一下,两下,三下,那一个个黑色的墨点儿在她的指间渗浸开来,渗过了她的皮肤,渗进了她的肉,她的指甲,她的手指,她整个的双手都一点点,一块块,一片片地变黑了。
她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把自己从梦中惊醒。醒来一看,红衣美甲师正端坐在她的对面。
许阿琪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双手被一整块的白色丝布遮盖着。
“我可以看了吗?”
许阿琪忽然想起,自己光听他们忽悠了,竟然忘了问价钱,万一被宰,这到哪里说理去?这么想着,她有点儿不安起来。
“你们这儿,做一双手,多少钱啊?不好意思,刚刚忘了问了!”
美甲师无语,稍许轻轻侧头,伸出双手,一只手摘掉了另一只手上的胶皮手套,她用没戴手套的这只手,慢慢的摘去了脸上的口罩。
这张脸,很白很白,白得有些吓
人,依然地似笑非笑的月牙形眼睛低低地垂了下来, 她继续去摘另一只手的手套,动作异常的缓慢。
异常缓慢!如同胶片播放中的慢动作。
手套终于彻彻底底地从她的手上被褪了下去,许阿琪呆住了。
六个手指!
此时,许阿琪的脸也和她的脸一样,窗户纸般的白。再细看美甲师,这么眼熟!
许阿琪惊叫了一声,抖了一下手上的白丝巾,白丝巾滑落。
十个黑色的指甲。
“你?”许阿琪颤抖道,此时的她已是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她突然间发现,这张脸,她见过,咖啡吧玻璃窗外的那个六指女人,林陈说过,她是尸。
女人伸出了手,那只有着六个手指的手,死死地揪住了许阿琪的胳膊,鲜艳的,彩色的指甲成弯勾状,刺进了许阿琪的皮肉。
许阿琪疼的额头上渗出了汗,“你干嘛抓我?”
血,从她的胳膊上渗了出来。
“你?”
许阿琪努力缩回自己的胳膊,却被那女人死死地抓住,不松手。
四目相对,让许阿琪惊恐不已。
面前的美甲师娇好的面孔正在变化着,双目通红,像烧红了的烙铁。
“放了我!啊!”
许阿琪吓得失魂般地乱叫,并用皮包拍打着那只手。
关于这件事,她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好象有人走过来,点燃了火,那火苗向上冒,燃到了那只手,那手才松开。
许阿琪拔腿就跑。
她被吓蒙了!
那天回去,直接上床,将头蒙在被子里,还是全身上下瑟瑟发抖。
林陈很晚才回来,见她已经睡了,便也没多说话,也悄然躺下了。
夜里,许阿琪一次次地从噩梦中惊醒。最后一次,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额头上青筋暴露,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