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 柳萍喃喃说道。
“没见过什么?” 刘玉娟一边专注地忙碌着,一边随口问道。
“嗯,没什么,哎,小伙子的血管破了,赶快扎起来……” 柳萍赶忙转移话题。
其实,柳萍真正想说的是,她曾经也见识过不少战争场面,哪怕是在异族的军队中,她也从未见过士兵在受了重伤之后,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坚决不愿离开战场。
而士兵之所以如此,仅仅是因为他们敬爱的将军,还在战场上奋勇厮杀。
这样的士兵,并非个例。
柳萍所见到的大多数伤兵,都念叨着类似的话语。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汉人的军队中能再多出几个像登临这样的将军,何愁不能将异族彻底消灭。
可惜,这个天下,只有一个登临。
……
残酷的隘口之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匈奴人的西域步兵阵亡人数达到六千余人,而汉军的伤亡也有三千人之多。
在下午时分,重甲军出现了第一位阵亡的战士。
到了傍晚,又一位重甲军战士倒下。
他们并非遭受致命的外伤,而是在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中,体力耗尽,脱力而亡。
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依然紧紧握着重刀,仿佛那是他们坚守的信念。
他们身上的九黎重铠,在胸膛和背部的位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坑坑洼洼,触目惊心。
要知道,九黎战甲的材质极其坚韧,能形成如此之多的伤痕,可想而知,战甲所承受的攻击数量是多么难以想象。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笼罩双峡隘时。
匈奴与汉军各自收兵回营,暂时结束了这一天的血腥厮杀。
……
第三日,晨曦再次照亮双峡隘,匈奴与汉军的战斗如昨日一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激烈展开,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夜晚,未曾间断。
在日间的战斗中,汉军巧妙地投入骑兵进行攻击,试图引诱匈奴骑兵参战,然而,阿古拉经验老到,并未上当。
这一天的战斗同样惨烈,匈奴军的伤亡人数竟高达八千人,汉军的伤亡人数也达到了三千五百余人,而重甲军有四人永远的倒下。
古语云:“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是大胜。” 若用这句话来形容匈奴人,那无疑是一场大败。
短短两天时间,三万西域步兵已然折损了一半。
若是换做普通军队,如此巨大的伤亡足以引发大军的崩溃或者哗变。
然而,阿古拉面对这样的局面,却显得格外镇定。
此刻,他正悠然地坐在军帐之中,大口喝着烈酒,大块吃着烤肉。
当手下将步兵的伤亡数字呈报给他时,他仅仅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吃肉,仿佛那些死去的步兵并非鲜活的生命,而只是任人宰割的牲口。
实际上,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在下午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则重要讯息,阿不迟亲率的十万大军距离此处已经不远,预计明日午时之前便会抵达双峡隘。
“登临…… 重甲军…… 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 阿古拉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一仰脖,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在登临的军帐之中,西征军的众位将军齐聚一堂。
军帐内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因为,登临刚刚向大家通报了斥候和讨贼会联手传回来的最新讯息。
第一条讯息是,阿不迟亲率十万大军,血洗了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座城池,此刻距离双峡隘仅有不到半日的路程,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