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11点15分),日头正高。
厦门本岛,北面同安湾,西北面石湖礁,西面海门岛,决战死战正酣。
“咚咚咚”
同安湾,鳄鱼屿,施琅的旗舰战船上,战鼓擂擂,响彻云霄。
老海盗施琅,骑在船首上,高举手中的大砍刀,遥指下面离浦屿方向,怒声狂吼道:
“来人”
“传令游击将军施韬”
“领兵八百,迎击右侧浔尾方向,郑逆的小船队”
“传令游击将军郑波韬”
“领兵六百,出击左侧五通方向,迎击可能出现的郑狗子”
“转告他们两个家伙,无论来了多少郑狗子,都要给老子顶住,死死顶住”
“顶不住,那就不用回来了,自己跳海喂海龙王”
“传令其他各部将校”
“现在就发兵,随本将南下,冲杀下去,冲开通道,增援林副将”
“传令全军兄弟”
“胜败在此一举,报仇雪耻,报效朝廷的时机,到了”
“杀郑逆,杀郑狗子,杀杀杀,鸡犬不留”
、、、
头戴白色头盔的海霹雳,牛眼子暴睁,满目嗜血猩红,钢刀一挥,全军就要开拔冲锋了。
得到兵力增援的他,再次变的信心暴涨,又有了干死郑逆的滔天决心。
他妈的,这就是他为何要投靠狗鞑子,最大的原因之一。
清狗子地盘大啊,钱粮丰厚,兵多将广,人多船多啊。
这要是在郑逆那边,撑死了就一千多兵将,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打的好,清狗子手头上,只要漏一点点,就够施琅吃饱喝足,子孙富贵。
“嘭嘭嘭、、”
上游一公里外,小赶缯船上。
清军大将吴沙,镶黄旗的老杀胚,砂玻大的铁拳头,狠狠锤击几下围栏木头。
爽啊,猛啊,海霹雳的战舰,冲杀起来,让他这个主将,看的都热血兽血沸腾,心痒痒。
“死街仔”
“阿其那,塞思黑”
“狗海盗,干雷老母,四姓家奴”
“大军阀,狗军头,桀骜不驯,倒反天罡”
“狗娘养的狗奴才,塞林木,终于还是发兵了”
一边捶打木头,一边操着异样的口音,大骂特骂,前面的施琅海狗子。
不容易啊,这个桀骜不驯的老海盗,四姓家奴,吃了一块小骨头,终于还是愿意发兵了。
等啊,为了等到登岛的时机,吴沙的头发都快掉完了,望眼欲穿。
这帮满大爷,都是这个鬼样子。
来自京城,到了福建半年多时间,吃喝嫖赌玩女人,圈地占地,坏事做绝。
当然咯,为了方便干坏事,闽南话,广东话,也学去了不少,玩起来多点味道啊。
“来人”
“传令锡达色,古仑德依”
“率本部兵将,紧跟施总兵的舰队,冲下去抢滩”
“传令塔纽,刘珠”
“带上剩余的船队,跟进本将冲下去,一起抢滩登岛”
“告诉弟兄们,胜败在此一举”
“冲上去了,打赢了,三日不封刀,上面的金银美妇,都是咱们的”
“杀郑逆,杀郑狗子,杀、、、”
这个关外老女真人,就这么骑在船首上,跟他妈的骑马冲锋似的。
遥望对面的厦门本岛,满目嗜血,心心念念,跟他妈的猫抓似的,充满了对破岛的渴望。
是啊,很近了啊,也就是七八里的距离,上面的滩头岸防,好像都能看见了。
为了这一刻,他们跋山涉水,万里迢迢,就是为了上面的金山银山,海盗们的聚宝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