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生父,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混蛋呢,本宫真是,真是太悲伤了,太难过了,真的。”
“啊——”
镇国公嘶哑惨叫,痛得抽搐。
晏后静静踩着,静静看了他片刻。
然后叹口气,收了脚。
“看见你这么惨,这么疼,本宫一点报复的愉悦都没尝到。看来本宫没有像你一样坏。本宫欣慰,自己是个正常人。”
晏后转身。
没有了刚才上前的气势,沉默一瞬,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一瞬间仿佛经历了万水千山。
她朝绯晚笑了笑。
“晚妹妹,让你见笑了。家事丑陋,你不要嫌弃我。事情已了,咱们走吧。”
她朝绯晚走来。
地上惨叫匍匐的镇国公,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陡然暴起。
手里握着地上一块碎石头。
尖尖的棱角,直敲她的后脑。
“你这忤逆的不肖子孙!去死吧!”
尖锐的石头碰上晏后的脑袋。
晏后倒地。
镇国公也同时倒地,砰一声。
是被绯晚踢倒的。
在他暴起的时候,早就戒备的绯晚也飞身跳起。
一脚狠狠踹在他面门。
“晏姐姐,你怎样?!”
绯晚落地瞬间就弹起,回身扶住晏后。
晏后摸着后脑,慢慢坐起,先看看仰面倒地的镇国公,方才看手。
手上带了点血。
“无妨,打得不重,只是碰破了皮,有点疼。”她淡淡一笑。
镇国公摔得狠,躺在地上直愣愣瞪眼,疼得喘不过气来。
绯晚轻声问:“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由他去吧。”
晏后语气淡然。
扶着绯晚的手起来,她理了理头发衣衫,转身离开围栏。
服侍的宫人离得远,只看见娘娘遇袭,没听到几人的对话。晏后下令,除非自己死了,否则不许他们近前,他们便只能忍着。这时候见晏后出来,才纷纷围上。
晏后阻止他们叫太医和军医。
“一点小伤,怕什么,不必惊动人了。”
她让看守逆贼的卫兵们都回来,叮嘱了一番,便带人离开。
皇后的气度不减,端华不可犯。
还带着绯晚,去嫔妃营地安抚了一番,见周围一切妥当,才慢慢回到凤帐。
“谢谢妹妹陪我这一遭,眼下无事了,咱们各自休息吧。”她微笑。
绯晚知道她想独自待一会儿,于是给她看了伤口,又叫了妥当的太医来,开了一副安神清火的药,见她无事,安顿她睡下。
见晏后躺在榻上,并未合目睡下,而是眼睛直直看着帐顶沉默不语,绯晚也没劝,也没久留,轻声告辞离开了。
今日这场决裂暴雨,将会让晏后的余生弥漫阴暗的潮气。
能驱散阴霾,重新给她带来阳光的,唯有她自己。
绯晚只在离开时告诉她,“有事只管叫人找我,我随时会来。”
帐帘合拢。
里面悄无声息。
绯晚叮嘱宫人仔细照顾晏后,便回到自己帐子那边。
在刀兵过后,帐子重新修缮过,和昨晚扎营时一般无二,锦绣精致。
不同的是这里来了访客。
晏后的母亲清河郡主带着两名女侍卫,等绯晚有一会儿了。
绯晚将她让进帐中。
“郡主请坐,有何事找本宫,但请直说。本宫一夜劳顿,急需休息。”
并没客套,也不亲近。当然也没过分疏冷。
淡然的态度,让清河郡主眼神微微一顿。
沉默一瞬。
她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