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夹杂着雨水的腥臭味,比起厕所里能熏人眼睛的臭味,也是不相上下。 能不出门,还是不出门好。 几个月不出门却又不可能,主要还是外卖送不进来了。 因为施工,有些地方给拦了起来,外卖员不熟悉这里就找不到路,只能在路边停着,打电话让下来取。 为拿个外卖,踩了一鞋子泥泞,虫子低飞,直往鼻子里钻,这一天糟糕透了。 我不想再出门了,甚至外卖也不想叫了。 我开始在家里烧大杂烩面。 番茄,鸡蛋,蘑菇,油面筋,有点剩菜一块倒进去煮,煮烂一点,挺好吃。 这些菜哪来的? 有时候是老妈带回来的,有时候是我们一起去附近卖生鲜蔬菜的超市买的。 为了专心学习,老妈也跟着我一起吃起我煮的大杂烩面条。 “这样吃吃还是好吃的。”她说。 我也这么觉得。 虽说以前她说这是猪食。 “你要是会烧饭,你这个时候就能烧给我吃了。”她又要这么说了。 我直接说:“你想吃什么。” “你会烧?”她持怀疑态度,“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练过了?” 怎么可能。 她的怀疑非常正确。 我笑着说:“我给你叫外卖啊,大不了出去拿一下。” “还是算了,你出去了,回来又要多洗一双鞋了。” “你放着,等多穿几遍再洗,不行吗?” “不行。”老妈戴着眼镜看着书,一边看一边念叨着,还一边抄写一边和我说,“我有洁癖,你也知道的。” 嗯,那我这算不算遗传? “这段时间外面修路,都是灰还是好的,都是泥,这几天还下雨,尽量少出去,知道吗?” “知道。” “你爷爷想搬了没有?” “我再去问问。” “回来记得把衣服裤子换了,不要直接一屁股就坐到沙发上去。” “知道了。” 去了爷爷奶奶家。 奶奶说起爷爷走丢那回,下着雨,晚回来一点就要被淋湿了,那可是暴雨,好在回来了。 只是摔了一跤,捡了根树枝当拐杖,慢慢问路走回来了。 回来了还要继续搬水下楼。 十桶。 奶奶伸出两个食指交叠在一起:“整整十桶,这房子这漏,那也漏,不下雨还好,一下雨都是水,就这,你爷爷还不肯搬。” “还有多少东西要搬过去?”我问。 奶奶说:“也不多了,真要搬去,放音音车里也放得下,再加上我们两个,坐得下,最主要是你们爷爷,我没关系的,坐三轮车都好过去的。” “现在三轮车也少了。” “是少了,那天我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没有一辆,真是,没有三轮车,叫我们这些老的怎么办?” “现在都是手机上打车了,以后你要出来,我们打车出去好了。” “不用,我也想去办张公交卡了,说老年人坐公交车啊,是免费的,就是我还坐不来。” “那边是有公交车站的,到时候一起坐几遍就知道了。” “嗯。”奶奶又说起别的,是我早就听到过几次的话,“那次你们爷爷走丢,我也担心的,万一下暴雨,他回不来,我不要急死的,你知道你们三姑姑说什么?” “说什么?” 奶奶停顿一下,蓄力伸出手,对着面前发火道:“谁让你们当初不看好的。” 别有所指。 “说来说去都是钱的事,要是我和你爷爷有钱,有个几百万,一个人分个几十万就好了。”奶奶失落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