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地朝我的方向飞来,我本能地举起枪准备射杀飞来的蝙蝠,但是下一秒那些蝙蝠竟然拐个弯从孤儿院的大铁门进入直直地飞进孤儿院的房子里去了。我兴奋了起来,心想着毒蝙蝠进了房子里就别想出来了。
我给枪装满子弹,抖了抖防护服上的土,大义凌然似的向孤儿院里走去,好像一个英雄,一个马上要得到政府又一次褒奖的英雄。我进入孤儿院的房子之后,站在大厅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子里光线很暗,但是可以看到房子上下有两层。一楼大厅周围的墙上有一些壁画,虽然不是十分富丽堂皇,但是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大厅的几个角落放着一些桌椅,桌椅上放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杂物,看起来已经很破旧了。
我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也没有看到毒蝙蝠藏在哪,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里充满着难闻的霉味,很刺鼻。我沿着大厅走廊向房子深处,发现了连接上下两层的楼梯,楼梯是木制的,每级阶梯很矮,自下盘旋而上。我拾级而上,来到了二楼,二楼的光线稍微明亮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白色的房门,最边上的一个较高较宽,也许是孤儿院看护的房间,其余房门完一样,很整齐地排列着,应该是孩子们的房间。
我一个个推开房门,仔细检查每个房间的各个角落。看护房间里排放着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所有东西都收拾地很有条理,每个孩子房间里面的布置都一样,只有几张床和桌子,在二楼的这些房间里并没有发现有蝙蝠的痕迹。接着我又检查了角落里的洗手间等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现毒蝙蝠。
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毒蝙蝠,我有些失望而且还感到愤怒,因为我分明看到有一群毒蝙蝠进入了人这个房子,除非从二楼唯一一个破碎的窗子逃走了,要不然肯定还在这个房子的某个地方。
我不甘心地回到一楼继续搜查,突然发现在与房子门口相对的一面墙的壁画尽头有一扇小木门,这扇门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壁画融为了一体。我推开小木门,看到有一段楼梯向下延伸——房子里竟然还存在一间地下室。
“有人吗?”我边下楼梯边喊着。
没人回答,我下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特别暗,而且里面飘着蜡烛燃烧后的气味。我搜摸出包里的手电筒,在打开手电筒的一瞬间我吓了一跳。
我看到地下室密密麻麻地铺着很多床,大概有二十多张,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孩子!看得出来,那些床上的孩子都是被感染后不能动弹的植物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被感染者的身体被保存得如此完整,也许用完整描述并不确切,这些孩子无论是身体肌肤还是衣袜都很洁净。正在我惊讶之余,右侧的黑暗处传来脚步声。
“谁?”我有些惊慌,虽然不怕毒蝙蝠和腐尸,但是我怕活人,“是谁在哪?”
对方没有回应,但是我慢慢看清走过来的是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岁,衣着朴素但很整洁,面部清瘦,头发有些凌乱。
“我是孤儿院的看护人员,已经在这里工作十年了。”女人说着走出了黑暗,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被毒蝙蝠咬了?”我看到女人脖子上的痕迹。
“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出去找食物的时候。”
“没办法,你很快就会变成植物人。”
“我知道,我只想在最后几天陪在孩子们身边。”
我没有感到同情,但是很尊敬她。
“你看没看到有一群毒蝙蝠进来?”我一本正经地问女人。
“没有!”女人回答的很果断,但是眼神有些躲闪。
我用枪胡乱地拨动和敲打着地上物件,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根据我一年多来的经验,我知道那是毒蝙蝠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