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到那边去商量购买米恩的事。
当然,韦婉儿想,爸爸会知道这个可怕的传闻不是真的。就算今天下午他的确
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他也可能注意到了某些迹象,感觉到威尔克斯家有什么叫人
兴奋的事情吧。要是我能在吃晚饭前一个人看见他,说不定就能弄个明白原
来不过是那哥儿俩的一个缺德的玩笑罢了。
杰拉尔德该回来了。如果她想单独见他,她也无须麻烦,只要在车道进入大
路的口子上迎接他就行了。她悄悄地走下屋前的台阶,又回过头来仔细看看,要
弄清楚嬷嬷的确没有在楼上窗口观望。她没有看见那张围着雪白头巾的黑色阔脸
在晃动的窗帘间不满地窥探,便大胆地撩起那件绿花布裙,沿着石径向车道快快
地跑去,只要那又镶有锻带的小便鞋允许,她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的。
她这样飞跑,不过她还是尽可能迅速走去。她很快便到了车道尽头,走上了大路,
可是她并不停步,直到拐了个弯,那里有一大丛树遮掩着她,使家里人再也不能
看见了。
她两颊发红,呼吸急促,坐在一个树桩上等待父亲。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回
来了,不过她高兴今天他晚一些,这样她才有时间喘过气来,使脸色恢复平静,
不致引起父亲的猜疑。她分分秒秒地期待着听到得得的马蹄声,看到父亲用他那
吓死人的速度驰上山冈。可是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了,杰拉尔德还是不见回来。
顺着大路望去,想找到他的影子,这时心里的痛楚又膨胀起来了。
唔,那不可能是真的!她心想。他为什么不来呢?她的眼光沿着那条因
她以后,一种惶惑和灾祸的冷酷
感一直沉重地压抑着她,可如今这种意识已被推到她心灵的后壁去,代之而的是
两年以来始终支配着她的那股狂热之情。
得大大的,流露着微笑;他的金黄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顶灿烂的王冠。那
时他温和地说韦婉儿,你都长大了。然后轻轻地走上台阶,吻了吻她的手。还
有他的声音啊!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听到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她是第一次听
到这样慢吞吞的、响亮的、音乐般的声音!
就在这最初一刹那,她觉得她需要他,像要东西吃,买马匹,要温软的床睡
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他。
乐、诗歌以及那些她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来,他就那么兴奋得令人生厌
可是又那么令人爱慕呢?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当韦婉儿同他坐在前门半明半
暗的走廊上闲谈过以后,每次上床睡觉时,总要翻来覆去好几个钟头,最后只得
自我安慰地设想下次他再来看她时一定会向她求婚,这才慢慢地睡着。可是,下
次来了又走了,结果还是一场空只是那股令她着迷的狂热劲却升得更高更热
了。
她爱他,她需要他,但是她不了解他。她是那么直率、简单,就像吃过塔拉
上空的风和从塔拉身边流过的河流一样,而且即使活到老她也不可能理解一件错
综复杂的事。如今,她生气第一次碰上了一个性格复杂的人。
因为艾希礼天生属于那种类型,一有闲暇不是用来做事,而是用来思想,用
来编织色彩斑斓而毫无现实内容的幻梦。他生活在一个比佐治亚美好得多的内心
世界里留连忘返。他对人冷眼旁观,既不喜欢也不厌恶。他对生活漠然视之,无
所动心,也无所忧虑。他对宇謅e以及他在其中的地位,无论适合与否都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