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是不嫌麻烦,那脚上的绳子还解什么解呀,把脚剁了不就拿下来了,耽误事。快走了,一会儿路过净尸池把尸体送过去,这一天,真是晦气。”
掌事扭头淬了一口,将刀再次插进了车底的皮袋,起身跳上车轼,翘起了二郎腿。
奴隶们再次喊起了号子,沉重的车轮隆隆向前。
那浑身血污的少年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那滩鲜血,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弓背拉起绳子,继续前行。
奴隶们的草鞋踩过老人的血迹,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血脚印。
这出几乎在苗城每天都上演的一幕,正正映入了窗边的几个少年眼中。他们也终于明白来时路上那随处可见的一片片黑色的脏污是什么了,原来就是干涸风化了的人血。
段飞一拳打在桌子上,愤怒地喘着粗气。
而段越早已不能呼吸,瑟瑟窝在江雪言的肩头,不敢睁眼睛。
赤妘浑身不自在,满脸的歉疚。似乎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父亲的地界上,就是她的责任一样。
她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声若蚊蝇地说道“没办法的,尧光山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卓展也明白这个道理,这种无力感要比在冷凌国的时候甚得多。但心中的震撼岂是三言两语就抹平的,卓展长长叹了一口气,埋头揪起自己的头发。
赤妘看着卓展的样子心中更是愧疚,她这个堂堂南山三公主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若此时地上有个洞,她真想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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