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就是江老开图石的托付人,才对他“好人”的这个名头有了实感。因为这一路上所接触的开图石持有人,都不是坏人。
悬铃从刚才开始就坐在角落里,将头埋进臂弯中,一声不吭。此时听到卓展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荼以蝉,刚刚有些平复的心又再次揪紧。此时令她难受的,不仅仅是对荼以蝉痛下狠手后的罪恶感,更是怕自己因此害了卓展他们。
悬铃没有流眼泪,因为她是祁家的女儿。但她的心里,早已是一片汪洋了。
荼以蝉喊花腰从衣柜的隔层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卓展。
里面是一枚剔透的血珀,底部的石刻是条蝎子,不,准确的说只有半条。
毒蝎是化蛊阁的图腾,而这半条蝎子……卓展无奈笑了笑,心想江老这个人还真是爱憎分明,对荼家这哥俩截然不同的态度也真够不留情面的。
卓展挥手将开图石扔给壮子,壮子将开图石稳稳放在了早已准备好了的路引图上,橘色的小点亮起,白于山。
“白于山?”
“白于山!”
斟仲和荼以蝉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表情阴沉又复杂。
“这白于山,怎么了吗?”卓展眉头深锁,心里钻出不好的预感。
斟仲浑身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地说道“白于山,是西山王畿所在地,化蛊阁,就在白于山脚的于阳城。”
“小兄弟,你们别管这些个什么石了,赶紧跑,出了西山,到哪儿都行。”荼以蝉焦急地说道。
卓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刚才还对下一个地点抱有侥幸的心态,可谁成想,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下算是准确无误撞枪口上了。
“卓展哥哥,这怎么办啊?”赤看着卓展凝重的面庞,心里也打起了鼓。这里不是南山,没有大哥和父王护着,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深入这王畿之地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去,有开图石的地方,怎能不去?”卓展铿锵说道,目光坚毅且明亮。
“啊呀呀,你这个小兄弟,怎么不听劝呢,我哥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荼以蝉气急败坏地大喊。
“是啊,卓展兄弟,有什么东西能比命还重要的。”斟仲也赶忙规劝道。
此时他和荼以蝉,倒出奇一致的团结。如果没有花腰,兴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这就是比命还重要。”卓展一字一顿,说得清楚而有力量。
斟仲和荼以蝉都被卓展这份固执给搞蒙了,他们怔怔地盯着卓展,想开口劝些什么,却似乎觉得什么样的言辞都无说服力。
段飞摇头笑了笑,拍了拍斟仲的肩膀,长长一叹“哎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斟大哥,荼二哥,你俩还是省省力气吧,在开图石这件事上,谁都劝不了。”
斟仲的拇指不停地揉搓着食指,思忖有顷,陡然起身,定目说道“如果你们非要去的话,那我陪你们一起去。原本下月十五我也要去白于山神宫递送今年的巫录,只不过是早去些时日罢了。到时候,我自会跟荼掌门解释清楚。”
“仲哥,你不要去!”花腰倏然大惊,带着哭声劝道。
“腰儿,这一趟,我必须得去,与其等着,不如跟卓展他们一同面对。”
“那我给我那混蛋哥哥写封信,斟仲,你帮我带过去。”荼以蝉低头懊恼地说道,他知道,这封信的作用实在是微乎其微。
“也好。”卓展看了看斟仲,又看了看荼以蝉,定容说道“不过走之前,我还要办一件事。”
正当众人都猜测着卓展要干什么的时候,卓展仰头一叹,果决地走向蹲在角落里的悬铃,拉起她的手臂就往门外走。
“卓哥哥,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呀?”
“卓展哥哥,